“钟钟,我好想你。”
陆经年低醇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我听得一阵耳热。
谁能想到,此刻对我低低说着情话的人,竟是办公室里那个严肃高冷的总裁。
......
“昨天不是才打过电话吗?”我戴着耳机躺在床上。
“那不一样。你知道的,钟钟,我想见你。”
陆经年压低了声音,刻意带上了几分诱惑。
他一直都知道,我痴迷于他的嗓音。
心跳漏了几拍,我几度深呼吸才开口,“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给我一个期限。钟钟,我们交往一年了,我真的好想见你。”
那边太过于安静,我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如电流窜过耳边。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你不怕我长得很丑吗?”
“不怕,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随即是一阵开门声。
这句话鬼都不信。我抿抿唇,“说不定我是个200斤的大胖子,这样你也喜欢吗?”
“喜欢,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全盘接受。”陆经年坚定的声音从话筒传出。
“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如果,我是个彪形大汉呢?”我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陆经年无奈地轻笑一声,“那我也喜欢,只要是你就好。”
这话都能说出口,我有点佩服陆经年的执着了。
那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即一声低低的叹息传来。
我不禁好奇开口,“你在做什么?”
陆经年好像诱惑船员的神秘海妖,声音仿佛要把人的魂魄勾了去。
“我躺在床上,想象此刻正抱着你。”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又是低低地笑出声,语气带着浓浓的蛊惑,“钟钟,下个月我们见面吧。”
他的话犹如悦耳的魔咒刻入脑海,我不自觉点头,“好。”
等到我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时,想要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耳边传来陆经年愉悦的笑声,“钟钟,我好开心,马上就要见到你了。”
怎么就答应他了,我心里懊恼不已,想到即将到来的碰面就觉得头疼。
我假意打了个哈欠,“我好困,想要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别挂电话。”陆经年的声音带了几分急切。
“钟钟,别挂电话,我想听着你的声音入睡。”
陆经年这样子,实在不像是公司里指点江山、高冷正直的陆总裁。
我咬了咬唇瓣,“可是我睡着后就没有声音了。”
“你的呼吸声。”陆经年又笑了起来,“你的呼吸声就是我的安眠药。”
好吧,我接受了这个说法,“我不挂电话。那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哦。”
“晚安,钟钟。”陆经年说完,似乎想起什么,又急忙补充道,“你还没给我晚安吻。”
困意慢慢袭来。
我睡意沉沉,意识已经略微迷糊,闻言双唇相触发出“啵”的一道声响。
陆经年满足地笑开,声音模模糊糊传来,“我爱你。”
昨天和陆经年通话太晚,今早我是被闹钟吵醒的。
我翻开通话记录,发现今天早上六点钟电话才被人挂掉。
通话时长足足十个小时。
这都是钱啊,我心里有些肉疼。
看了看时间,我连忙穿衣,紧赶慢赶出了门。
踩着最后一分钟,我成功赶到公司打了卡。
我来到办公室,还未走到工位便被拦住了。
部门主管王姐递给我一份文件,“把这个送去总裁办。”
我只能接过文件,“好的王姐。”
总裁办在29楼,我坐着电梯一路向上。
来到总裁办门口时,李秘书却不在。
一般而言文件都要放在李秘书处,再由她转交给陆经年。
我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一直没有等到人回来,忽然觉得手中文件有点棘手。
犹豫了一会儿,我终究是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来。”陆经年冷淡的声音很快传了出来。
我硬着头皮打开门,看见陆经年正坐在书桌前低头看着文件。
他西装革履,领带、衣扣和发型皆是一丝不苟,俨然一股精英人士的范儿。
我慢慢走过去,将文件放在桌上,刻意压低了声音,“总裁,这是设计部的文件。”
话落,陆经年的动作顿了一下,自打我进门就没抬起过的头终于抬了起来。
他长相清俊,气质又矜贵高雅,即使平素十分高冷,公司里还是有很多迷妹。
此时他锐利的眼神直直盯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低声回答,“周芷涵。”
闻言,他的眼眸蒙上了一层失望的阴影,又不死心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公司?”
我低头不敢看他眼睛,“一年前。”
沉默了半晌,他终是拧着眉放我离开,“你出去吧。”
我心里松了口气,转身往外没走几步忽然又被他叫住,“等等。”
我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面对他。
陆经年的语气带上了迟疑,“你…打不打游戏?”
我心里漏了一拍,连忙摇摇头,“总裁,我不打游戏的。”
陆经年脸上的失望更深,他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我打开房门离开,这次他没再叫住我。
我和陆经年,是打游戏认识的。
当时吃鸡比较流行,我玩得时间长,技术比较好。而陆经年好像刚刚接触,对这个游戏还处于摸索状态。
我们被分配到一个队伍,看着傻里傻气的陆经年,我当即强硬地把他收到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走,姐姐带你吃鸡。”我豪爽地说。
“好。”陆经年没有开麦,而是在聊天框打着字,“谢谢姐姐。”
这一声姐姐叫得我热血沸腾,当即就脱下了三级头三级甲,把好装备全都给了他,最后还成功带着他吃了鸡。
从此以后,我们就成了游戏的队友,经常就约着一起打游戏。
陆经年进步很快,很快就从被保护者的角色变成了保护者。
那一声“姐姐”也变成了让我喊他“哥哥”。
确定关系后,我告诉他我的名字叫钟瑶。
我让他叫我“钟钟”,实际上那是我的小名。
当初确定关系时就是抱着玩闹的心态,我没太当真,也没透露自己真实信息。
毕竟网络世界真真假假,难说对面是什么人。
没想到这场网恋竟然谈了整整一年。
如果我知道陆经年就是我新入职的那家公司的总裁,我当初绝对不会答应他。
五点准时下班,我拎着包走出公司大门,意外地看到了陆经年。
他身材高大挺拔,双腿修长,单手插兜立在车边,吸引了一众目光。
此时他脸色冷峻,一双眼睛亮如寒星,锐利的目光如刀似剑。
似乎在等什么人。
我没想太多,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看到一名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笑语盈盈地走过去,挽上了陆经年的胳膊。
他们有说有笑地坐进了车,随即扬长而去。
很奇异地,我看着那尚未消散的汽车尾气,心里竟然没有多少波动。
可能早知道网恋不靠谱。
也可能是知道我和陆经年的身份地位云泥之别。
晚上七点,我登上游戏后,陆经年的组队邀请就立马弹了出来。
我看着界面有点哭笑不得,他不是应该很忙吗。
我接受了邀请,场景一换,我便出现在了陆经年的房间里。
我们两个人的服饰是一套情侣装,是确定关系后他坚持要买的。
“钟钟,好想你。”陆经年开了麦,清朗的声音从耳机传到我耳边。
“嗯…我也想你。”我屈了屈手指,点了准备。
陆经年停顿片刻,语气透着一丝无奈,开玩笑道,“你为什么这么犹豫,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我不由失笑,觉得他真是贼喊捉贼,“如果我外面真有狗了怎么办?”
陆经年低低哼了一声,“那我就把你关起来,只许见我一个人。”
闻言,我玩心顿起,娇声唤了一句,“哥哥。”
这是我们打游戏时,他最爱听到的我唤的称呼。
我听到陆经年呼吸重了几分,故意掐着嗓子继续说,“哥哥,快把我关起来。”
“钟钟,你在玩火。”
陆经年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犹如平静火山下翻滚的岩浆。
我不怕死地继续开口,“哥哥,快来抓我,快把我关起来。”
“钟钟…叫我的名字。”他的声线已经不稳,微微颤抖,带着勾人的尾音,呼吸更为粗重。
我心里疑惑,试探着叫了一声,“陆经年?”
“继续。”
“陆经年。”
“别停!”
我不知他是在搞什么名堂,只能一句一句慢慢叫着他的名字。
不知道叫了多久,到后面我声音都快要哑了,才终于听到他低低的闷哼声以及急促的性感喘息。
我一下子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我大概、也许、可能知道他在做什么了。
“陆经年,你变态!”我恼羞成怒地说完这句话,不顾他的挽留,立马退出了房间。
下了游戏以后,陆经年的电话立马打了过来,我看了一眼,没有接。
手机铃声锲而不舍地响起,我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发现他竟然还在打电话。
未接电话34个。
我皱了皱眉,终于按了接听键,陆经年的声音急急传了过来,“钟钟,你终于肯理我了。”
我坐在床上擦着头发,低低应了一声权当做回应。
“钟钟。”他的声音带着无奈,还有未消的性感沙哑,“对不起,我只是…太想你了。”
今天下午还搂着其他女人,我咬了咬唇,对他的话保留意见。
或许是见我一直不说话,陆经年又自顾自地开口,“还打游戏吗?”
我抬起脚,盘腿懒懒地坐在床上,“不打了,今晚想早点睡。”
“好。”陆经年的语气带着似有若无的失望,“你等我洗个澡,回来我给你电话。”
我闻言皱了皱眉,心里觉得有些麻烦,便回道,“不用给我打电话,你忙你的吧。”
“钟钟。”他的语气又是那种温和中带着点无奈,“别闹,等我回来,嗯?”
他的声音实在好听,最后那声尾音上扬,直听得人心口酥麻。
我对他的声音没有抵抗力,当即便缴械投降,“我等你。”
那边传来一声轻笑,显然也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又低低地说了一句,“乖。”
在等陆经年的时候,我已经擦好了头发,正在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为了维持这段脆弱的线上关系,陆经年想了很多办法,其中一个便是每周都要一起看一部电影。
真不知道他一个日理万机的总裁,怎么抽得出时间天天陪我玩游戏打电话看电影。
简直就是当代时间管理大师。
一边想着,我一边在收藏夹中挑了一部电影,是岩井俊二导演的《情书》。
挑完电影后,陆经年的电话也打了进来,声音仿佛浸润着水汽,低沉惑人,“钟钟,我洗完了。”
停顿几秒,他又补充道,“现在躺在床上。”
其实这种事情不用和我说……
我忍不住用手指抠了抠床单,忽觉脸热,随口应了一声,提议道,“看电影吧?”
陆经年在这种小事上向来不会驳我的意见,当即同意了。
这部电影我已经是n刷了,所以电影放映时虽然有所触动,情绪却不会有太大的起伏。
电影结束后,陆经年那边沉默了很久,若不是那节奏不一的呼吸,我几乎要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我心里有些奇怪,试探着开口,“你…没什么观后感吗?”
“有。”
陆经年的声音压得很低,低到发闷,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
“我突然想起,钟钟,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爱我。”
我愣住了,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措。
网恋需要谈爱吗,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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