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敌跟我的竹马公布恋情的那天，我特别激动，激动到直接打了个飞的，去上海告诉苏慕白这个好消息。
可，当我看到他满眼的错愕与不可思议时，我发现自己做错了。
我对江颂青是妥妥的兄妹情，他对柳如烟，却是用情至深。
1
苏慕白是我们学校公认的完美男神，学习好长得好。
每到夏天，他就会穿着白色的短袖校服，骑着他家那辆古老的二八自行车，穿梭在校园的校道上，成为我们学校一道美丽亮眼的风景。
经常会有女生专门等在那，在他经过的时候，发出一阵阵的惊叹声。
我也不过是个俗套的人，非常贪慕这种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唯美镜头。
某一天，他经过的时候，围观的人，发出的不是惊叹声，而是一片肃静，等着他过去了，大家才发出一阵连着一阵的疯叫声。
柳如烟穿着一条满是迎春花图案的连衣裙，一手揽着苏慕白的腰，坐在苏慕白的自行车后座上，一双洁白的小腿，优哉游哉地晃悠着。
苏慕白的俊脸上，也难得地浮现出一点点情绪，幸福、满足，且还有点点腼腆与羞涩。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苏慕白的笑容，他微微地扬着唇，露出一两颗洁白的牙齿，在那阳光下，熠熠生辉。
其他暗恋他的女生，因为这一次，都死了心。
毕竟，柳如烟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她是艺术生，貌美、腿长、腰细，顺带家里有钱，妥妥的女神级别人物。
可，我没有！
我开始暗中与柳如烟较劲儿，她成了我心里最迫切想打败的人。
可惜，不等我做什么，柳如烟就把苏慕白给抛弃了。
2
我是从三年前，苏慕白转来我们学校的第一天开始注意到他的。
那天，我听到校长问他：“科中也是本省名列前茅的中学，你为什么要转来我们学校？”
苏慕白口吻坚定道，“因为华中的奖学金高。”
我听着这话感觉他是个爱财的人，心里没什么好感，但当我看到他的样子时，就明白他为什么爱财了。
他身上的衣服很陈旧，有些地方已经洗到泛白，最重要的是，那条裤子明显的短了，在那个冬天，漏出的那截脚腕已经被冻得通红。
同学们只看到他穿着华中校服的模样，都说他长得周正俊秀，只有我，时刻在心中感慨着“人靠衣装马靠鞍”同时，也明白了他坚定的口吻里，展现的不是“爱财”，而是“求生”。
再后来，他的各科成绩，以及品德，总之各方面都优秀得令人咂舌，深受老师们的喜爱、男同学们的羡慕与嫉妒，以及女同学们的暗恋。
我也很俗套地给他写过情书，但从未得到过回复，也许他根本没看就扔了，或者他看了，懒得回应。
不过，我也不在意，因为我很怂，不敢留真名，只留了笔名，地址留的也不过是图书馆的储存柜。
3
男神失恋，整个学校都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的心情，特别是那些渴望他在高考的战场上，一战成名为校增光的校领导们。
毕竟，距离高考只有100天了。
为此，校长特意嘱咐我说：“江甯，最近，你一定要多关注苏慕白的状态，一旦发现他有什么风吹草动的，立刻报告给我。”
为什么要我来做这事？
因为，我跟苏慕白一个班。
当然，主要原因是，校长是我爸。
由此，我开始正大光明地“跟踪”苏慕白。
从前，我都是暗中观察。
不过，学霸就是学霸，失恋让他很反常，比如不再骑自行车、不再与人交流，甚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他从未停止学习。
那几个月，他能吃能学，反倒是把我搞得茶饭不思，瘦了好几斤。
大家都以为他没事了，可高考完的那个下午，苏慕白疯了一样地在学校里找柳如烟，见了人就问：“看见柳如烟了吗？”
“知道她家在哪吗？”
“帮我给她打个电话吧，她不接我电话。”
可不管他怎么疯，他都找不到柳如烟。
最后，他找了我。
他宽大有力的手掌，一把握住我的手腕，直接将我拖进了一间没人的教室，朝我狂吼道：“江甯，你告诉我，江颂青有什么好？”
4
是的，让柳如烟移情别恋的人，是跟我青梅竹马长大的江颂青。
5
我无法回答苏慕白的问题，因为，没有人能想明白，柳如烟为什么会放弃苏慕白这个完美男神，而选择那个油嘴滑舌、吊儿郎当的江颂青？
重要的是，江颂青并不喜欢她。
他说：“我现在的感觉，像是吃了一万只屎壳郎。”
苏慕白湿润着双眼，拽着我的双臂，道：“是她说喜欢我的，是她说要跟我地久天长的，她凭什么这样？”
“她凭什么这样撩拨开我的心窗，又这样潇洒地走？”
我愣了一秒，这样的话，我好像也写给过他？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因为说着说着，苏慕白竟然哭了。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流泪。
6
第一次看他哭，是他妈妈去世的那个晚上。
偌大的殡仪馆，只剩下他。
他跪在那许久，一动不动，到了深夜，他似乎再也忍耐不住了。
他大声地嚎叫着，声泪俱下，“你说过你不会抛弃我的，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你说过你会看着我成年的？”
“妈，我只有你啊！”
“只有你啊！”
那一次，真是我十几年的人生里，心最痛的一次。
我好想进去安慰他，可，最终，我也没有进去。
此时，我瞧着他再次陷入这样的痛苦里，我想安慰他，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我对他说：“江颂青是个容易快乐的人。”
这个人，我跟着他一起长大，深知他没心没肺，无论遇见什么事，都能够一笑而过，简直就是“痛苦绝缘体”。
苏慕白顿时就定住了，大概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他立在那里许久，连眼珠子都不动了，可我却能够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慢慢地鼓起来，他似乎在极力地压制着什么。
良久他才恢复情绪，轻声朝我说：“对不起，江甯，打扰你了。”
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我瞧着他那孤寂的背影，除了心疼，还有一股子冲动，就是想把柳如烟抓起来，狠狠地锤一顿。
她凭什么让我喜欢的男人，这么痛苦？
7
我在江颂青家楼下的公园，逮住了柳如烟。
她考上心仪的艺校。
她迫不及待地想跟江颂青分享，可惜，吃了闭门羹。
她瞧见我，不但不躲开，反倒老远就朝我招手，“江甯，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
是吗？
她朝我奔跑过来，我也没做什么，就是欠了欠身子，伸了伸腿，她就摔了，摔了个狗吃屎。
旁边玩耍的几个小朋友瞧见了，都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你故意的。”她爬起来，二话不说，就要与我决斗。
正合我意。
我正找不到理由跟她动手。
于是，我们就在公园里、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一架。
当然，结果也没有太大的悬念。
我们势均力敌，胜负难分。
最后，我两蓬头垢面、鼻青脸肿地去了奶茶店。
差点让人家店员以为我们是来砸店的。
“哦，你喜欢苏慕白？”
柳如烟坐在我的对面，满脸得意地说：“那你跟我打什么架，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如果我不离开苏慕白，看着我跟他卿卿我我的，你不是更难受？”
听到这话，我高傲的头颅，竟不受控制地垂下了。
“我们做交易吧，你告诉我江颂青的爱好，我告诉你苏慕白的欢喜。”
柳如烟说这话的时候，很兴奋。
我也有点！
8
“江颂青喜欢科比，他的房间贴满了科比的画像，最大的梦想就是跟科比合影。”
“苏慕白这个人，除了学习，没什么爱好，最宝贝的东西，就是他那辆陈旧的二八自行车，”柳如烟轻声在我耳边说，“他说是他爸爸留下的，他每天都擦。”
柳如烟说这话的表情，很欠揍。
“江颂青喜欢吃橙子。”
我开始不大想出卖江颂青的重点爱好，不过，现在我决定豁出去了。
“他会拿科比的画像，跟人换橙子。”
柳如烟大吃一惊，“苏慕白也喜欢吃橙子，他说橙子酸酸甜甜，是最好吃的水果。”
听到此处，我不由有些欣喜，心脏情不自禁加速跳跃着，原来，我跟他也不是没有半点相同之处。
我低声说：“我也爱吃橙子。”
柳如烟瞪大眼睛瞧着我，“从今天起，我也要爱吃橙子。”
9
我跟柳如烟的最后一次交易，是交换了他们的学校信息。
因为家庭原因，江颂青放弃了专业体育大学，选择从军。
“西藏？”柳如烟睁着一双大眼睛，脸色难看得像被人踹了几脚，“我能去西藏读什么大学？”
“你还想跟着他去西藏？”
柳如烟顿时又恢复了脸色，双手往桌上重重一拍，站起身来，下定决心道：“我可以去他们部队当文艺兵。”
瞬间，我觉得她好强，真是又美又飒，我简直有点崇拜她。
难怪，冰山一样的苏慕白会为她融化。
“上海！”她告诉我说，“苏慕白说过，上海是他的梦。”
10
苏慕白，如所有人期望的那样，拿下我省的理科状元。
各大名校都朝他抛出了橄榄枝，他拥有选择权。
我，比平时模拟成绩差好几分，选择并不多。
听闻我放弃了本省的一所名校，而选择了上海一所不大出名的学校，江颂青急得都要跳脚，朝我嚷道：“我是迫不得已才放弃的，你图什么啊？”
我说：“我图苏慕白啊！”
那是我第一次说出自己的心声。
江颂青摸了摸我的头，“妹妹，你没发烧吧？”
“没有，我超喜欢他，就跟柳如烟喜欢你一样，”说出心里藏了许久的秘密，我感觉自己一下子轻松快乐了许多，“我要去有他的地方。”
“不，江甯，为了所谓的喜欢，放弃自己的前途，你会后悔的。”
江颂青一手拍在自己的脑门上，“不，不，这是一个梦，一个噩梦。”
我非常自豪地告诉他：“喜欢苏慕白，我绝不会后悔！”
不去大胆地追求一次，才会！
“可是，江甯，苏慕白不喜欢你。”江颂青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脸色灰白道，“你知道我看到柳如烟的感觉吗？一看到她，我就头痛，苏慕白看到你，也会是一样的感觉。”
“他喜欢不喜欢我，头痛不头痛，都不是我现在该考虑的问题。”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是沸腾的，我满心的幸福感，因为我终于踏出了第一步，可以勇敢地说出我对他的爱。
我说：“我现在该考虑的是，怎么样才能距离他更近一点。”
11
我与苏慕白是老乡兼同学。
我们都在上海，我满脑子都是朝他靠拢。
我在大学开学的第一天，就可怜兮兮地给他打电话说：“行李好沉，我实在搬不上去，你能不能来帮帮我？”
第二天，我就去他学校，给他送水果，以示感谢。
毫无悬念，他同寝的几个男生，立刻就满脸兴奋地问：“这是你女朋友？”
“不不不，这是我高中同学，她学校就在附近。”苏慕白急忙解释。
我只是一脸人畜无害地笑着，“嗯嗯，我们是同桌。”
几个看上去都很活跃的男生就“哦哦哦”地笑了起来，我没脸红，不过苏慕白却是一脸的不自在。
我一面从袋子拿水果来分给大家，一面说：“慕白他不是很爱说话，以后还请你们多多照顾他哦。”
他们拿了水果，都非常识相地出去了。
那个四人间的男生宿舍里，便只剩下我跟苏慕白了。
我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橙子递给他，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一秒，很快又不自然地挪开了，然后伸手将橙子接了过去。
他说：“江甯，我们做了三年的同学，现在又同在一个城市读大学，相互帮助是应该的，你不必特意这样的。”
“既然相互帮助是应该的，那我给你买点水果，怎么就不必了？”我故意问，“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想帮我了？”
“不，不是，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管找我。”
听到这话，我很是欢喜，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那我就不客气了。”
12
在大学里，我总是能遇到各式各样的麻烦。
真正的麻烦，以及我自己创造的麻烦。
大到与学长学姐发生矛盾，小到下雨没伞，我都会找苏慕白。
大事小情的，他也从不推迟。
我想，这主要是我“频率”控制得当，这样的循序渐进，他大概都没有反应过来，我的麻烦事儿，越来越多，他来我们学校的日子，也越来越频繁。
而，只要他帮了我，我立刻就会找机会去感谢他。
请他帮忙，我会选择低调。
可是，我去他们学校感激他的时候，我会非常高调。
他们学校的桃花开了，我就会满脸陶醉地说：“我都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桃花，要不你陪我逛逛吧？”
听闻他们学习的图书馆是全能自动化管理，我就满脸崇拜地说：“真高级，带我去见识见识吧！”
每次到了饭点，我也不走，最后，他就会带我去他们食堂吃饭。
久而久之，苏慕白就有女朋友了。
虽然，还是有许多女生，不顾道德的谴责，迎难而上，可都没有下文。
偶尔，还会有人来找我“打擂台”。
“江甯？”苏慕白的某位异性校友，特意带着人，来到我的学校，把我给围了。
她以为我不认识她。
可是跟苏慕白有关的人，我怎么会不关注呢？
她叫柳叶，跟苏慕白一样读法学。
据说，他们在模拟法庭上，打得热火朝天。
在生活中，不爱说话的苏慕白，在模拟法庭上，能言善道、口若悬河。
从未有人是他的对手，可，他输给了柳叶。
他们学院的人，总结出了原因：苏慕白对柳叶有意思。
因为，他手下留情了。
柳叶也由此飘了，竟然公然带着小伙伴们来找我谈判，开口就是老套的台词：“你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苏慕白？”
我刻意反俗套，“给我一个亿。”
13
显然，她被震惊了。
同时，也愤怒了。
她带来的几个男生，都是满脸不快，“这是给脸不要脸？”
按着正常发展，我是要吃点苦头的，可惜，苏慕白来得太及时了。
他喘着气，冲进了人群，将我护在身后，朝柳叶道：“你别欺负她。”
我可享受这种被他保护的感觉了。
同时，也很享受柳叶那眼神里的妒忌与愤懑，“苏慕白，她一个师范生，差你不是一丁半点，现在你不觉得，以后，等你出了社会，你就会明白的，你跟她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我才会是你以后的队友，我跟你才有共同语言。”
“她不差。”苏慕白极力为我辩驳。
我以为他还会为我解释，毕竟，他是华中第一，我是华中第二。
我们曾经是在同一个平台上的。
可是，他没有。
他说：“她不是我女朋友，你别欺负她。”
14
伪装那么久的身份，一夕被揭穿，我顿时颜面无存。
我不再去他的学校了，不过，我依旧能够得到他的消息。
他是他们校园网的名人，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在上面公布。
我找了个马甲，混了进去。
一直以来，都是别人议论他，可，有一天，他更新了状态：请不要打扰我。
配图：一堆被扔进垃圾桶的信封。
评论区，很炸。
据说，就原创的“流泪表情包”都过万了。
而我，早就认定写情书就是挨扔的命，还是选择在他眼前晃悠，比较实在。
渐渐地，我又去找苏慕白了。
虽然，我不是“女朋友”，可我是备胎一号啊！
虽然，他没有接受我的爱。
可我是同乡、是同学、是同桌，是在上海这座华丽璀璨的城市里，唯一能靠近他的异性。
我深信，总有一天，他会接受我。
直到，我大学毕业的那一天。
15
原本大四要实习的，可我一直不知该不该留在上海工作。
无疑，苏慕白已经被上海最有名气的鼎盛律师事务所录用。
短期内，他是不会离开上海的。
而我爸已经三申五令，要我回老家考编。
他倒也没派人来上海抓我，只是声音低沉地说了一句，“我老了。”
我就破防了。
毕业的那天下午，苏慕白特意来给我收拾了行李。
我没有工作，也没有在外面租房。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我好似唯一的选择就是回老家。
我睁着一双充满无奈又无助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苏慕白。
我装的。
终究，他说：“要不，晚上去我那边住吧！我还没有找到合租人。”
我心里：好的好的，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表面：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充满无奈地说：“好吧！”
晚上，我请他吃饭。
以表感谢！
我故意点了酒。
酒壮怂人胆。
借着酒意，我询问他的意见：“慕白，你说我是留在上海好，还是回家好？”
16
他愣了一秒，他的沉默已经已经给出了答案。
我喝了6两小白干。
醉得差点把饭店砸了，老板急得上蹿下跳的，“我就说，这不是假酒，你看，这能是假酒？”
“江甯，你好好休息。”
我不知道苏慕白是怎么把我弄回来的？
但，我断定，老板卖的一定是假酒。
醉我的，绝不是酒。
苏慕白推开门，试着将我扶进去，我的双手很自然缠上了他的脖子，我踮着脚尖去亲吻他的唇。
他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我的身体也跟着往前倾，他担心我摔倒，也不敢退得太急。
我似醒非醒、似醉非醉，“苏慕白，我喜欢你，你知道吧？”
17
他低声回答说：“我知道。”
我从未说过，但是，他知道，所有的人，都知道。
我再也控制不住了，我紧紧地抱住了他，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不，你不知道，苏慕白，我不喜欢你，我爱你。”
“江甯，你别这样。”他试着推开我，可，即便他的手推得动一座山，也未必推得动一个流泪的女人，“你知道的，你都知道的。”
是啊！
我知道。
他心里头，只有柳如烟。
哪怕只是一个同样姓柳的女人，就可以让他打破原则，在模拟法庭上手下留情。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无比卑微地说，“我不在意，你可以永远地把她留在心里。”
“可我在意，”苏慕白最终还是推开了我，“江甯，你这样的女孩子，应该找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男人，像我这种丢了心的……不配！”
……
我一直都不敢表白，因为，一旦被拒绝，我害怕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即便是趁着醉酒说出口的，但，我终究还是过不了自己的心。
最终，我选择了回老家。
赶巧，又因为家庭原因，江颂青也回来了。
不出意外的，柳如烟也跟着回了老家。
在见江颂青之前，我跟柳如烟会面了。
这回，我们喝的是咖啡——苦咖啡。
“真没用，这么多年都没有拿下苏慕白。”
柳如烟非常刻薄地讥讽我，自然，我也没有让她好过，“你有用？据说把两个老人家都征服了，也不见江颂青点头。”
柳如烟听到这话，简直是恨我恨得牙痒痒，“你肯定骗了我，江颂青一点也不爱吃橙子，我牙都吃酸了，也没见他正眼看我一眼。
“你以为你没骗我？苏慕白可没带那辆二八自行车去上海。”
我们相互抱怨之后，又相互怜惜。
“我要改变策略。”柳如烟信誓旦旦地说。
我急忙问：“什么策略？”
她挑了挑眉，“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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