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海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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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 暗恋 现言 重生 追妻火葬场 总裁 情人 独立 清醒 爽文 虐文

周隐明作为新晋太子爷风光无限,却也树敌无数。

为了保护白月光,他买来我做挡箭牌。

多年来,我几次死里逃生。

后来他竟默许归国的白月光下药将我害死。

好在我有幸重生。

这次我要先一步离开。

他却怎么都不肯放手。

“隋灵,我为你死一次,求你回到我身边!”

1

当音乐响起。

聚光灯照射在我头顶的那一刻。

我才恍然惊觉——我重生了。

时间回到了我死前两个月。

这是我陪周隐明参加的最后一场商务酒会。

他用习惯的姿势将我拥在怀里。

极尽亲密,爱意缠绵。

周围不时传来暧昧的艳羡声。

所有人都以为他爱惨了我。

但我知道,几分钟后他就会抛下我,去接白月光的电话。

上一世,柳月乔在半个月后回国。

我这个替代品被抛弃,被嫌恶,最终被她下药害死。

周隐明一滴眼泪都没流。

对柳月乔也只是轻描淡写地斥责了两句。

只有我被烧成了一捧灰。

随风撒落大海,了无痕迹。

这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

对我只有利用,没有爱,更没有半分的怜悯。

他不配得到我的爱和宽容,甚至一丝丝的留恋。

我将从这一刻开始,拼尽全力离开他。

……

大概是因为柳月乔要回来了。

周隐明心情很不错,竟然应下了众人起哄,答应和我跳舞。

这是很少见的事。

他出身灰色,发家后成功洗白,进入了上流社会。

风生水起的背后,是新仇旧恨的虎视眈眈。

所以他习惯隐藏于众人视线之外。

很排斥出风头,当然也没什么人敢同他造次。

也正是基于这样的谨慎,他怕仇家会拿柳月乔来要挟他,暗中将人送出了国。

再将我带在身边,表面上极尽宠爱。

实际是将我推出去做活靶子。

三年来,投毒、车祸、绑架……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我的身上也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疤,新的叠着旧的。

就连周隐明情动失智,抚摸过我全身时,都还记得避开那些痕迹,可见那些伤有多丑陋。

左手无名指骨折后变了形,我便常年戴着手套,也不再伸手到他面前。

我怕遭他嫌弃,更怕他会自责。

哪怕只有一丝,我也是不舍得的。

现在想来,我当真是愚蠢至极!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我所求。

也知道我爱他。

但他不愿做普度我的菩萨。

只做踩碎我入地狱的阎罗。

……

乐曲悠扬。

周隐明搂在我腰间的手又紧又烫。

我忍不住挣动了下。

周隐明立刻将我往他怀里带了带,略带警告道,“还想不想你弟弟好了?”

我们贴得很紧,身体随着舞蹈动作轻轻磨蹭着。

那里是周隐明的敏感处。

每每情动都是自此而始。

我一向将他伺候得很舒服。

眼下我只能纵着他胡来,只求这样的欢愉能让他对我生出一丝恻隐。

很快,他手掌松下力道,“隋灵,乖一些。”

这话我听得耳朵起茧。

将我关在别墅,让我辞去工作,删掉所有联系人时。

逼我学习名媛礼仪,日夜练习舞蹈和钢琴到手脚磨破时。

在我药剂过敏,浑身浮肿不愿再接受抽脂手术时。

当我被绑架身受重伤想要他抱一抱时。

……

周隐明总是这样说。

是拒绝也是警告。

如今柳月乔就要回来了。

想让我怎么乖呢?

收起对他的心思?

在柳月乔面前闭嘴?

还是,彻底消失?

手机铃声如时响起。

是柳月乔的来电。

语声亲昵,介绍她新养的小狗。

前一秒还拥着我肆意点火的人,下一秒果断抽身。

周隐明笑意温柔,离开时连只字片语也没留下。

像是忘了隐在暗处的危机。

我摇头嗤笑,伸手去端酒。

身侧的服务生却猛地抽出一把匕首,朝我刺来。

2

这是什么情况?

上一世并没有这一遭啊!

怎么会?

念头转过三巡,只需要两秒。

锋利的匕首已然刺入我胸腹。

周围响起刺耳的尖叫声。

我倒在地上颤抖呻吟,鲜血不断涌出又很快冷却。

周隐明急奔回来,将我抱进怀里。

双目圆睁,额头的冷汗顺着腮边滑落。

像极了眼泪。

但我知道,他永远不会为我而哭。

只是仍于疼痛和恐惧中,生出不可控的脆弱。

我手指揪紧他的衣领,“周隐明……我好疼……”

声音很小,他并没听见,也没看着我。

只是边走边问助理孙明,“人抓住了吗?”

孙明点头,“抓到了。”

“是程家吗?”

“对,不枉费您特意谋划引诱,终于将这最后一个对家也钓出来了。”

“如今所有隐患皆已除去,终于能将柳小姐接回来了。”

“比原本计划的提前了十二天,柳小姐一定很开心。”

周隐明无奈,语声藏不住宠溺。

“乔乔非闹着要吃西街的梅花烙,店家每年只有这几天才做,又说想我,实在没办法。”

“你去安排吧,记得先买好狗舍,要最贵的,把乔乔的小狗也一起接回来。”

孙明称是,又问:“那……隋小姐……”

周隐明啧了一声,“……最后一次了。”

我疼得头脑昏沉,冷汗模糊了眼睫。

分不清有没有流泪。

只是迟钝地想。

就一口梅花烙……

就仅仅十二天……

却要用我的命去做引子,用我的血做代价,为柳月乔清扫归来的路。

……最后一次吗?

是了,所谓工具,物尽其用后,结局只有被舍弃。

揪着他衣领的手指重重垂下。

周隐明,你终究比我以为得更狠。

也更不配。

……

身上一阵冷一阵热。

我在昏沉中被人搬来倒去,伤口撕扯着疼痛。

隐约间听到周隐明暴怒的低吼,还有繁杂匆忙的脚步声。

“轻点,看不到她还在流血吗?”

“赶紧救人,不论如何都要保住她的命!”

“乔乔就要回来了,难道要让她住进这死过人的凶宅吗?”

……凶宅,是在说这里吗?

可我记得院中,明明正花团锦簇。

玫瑰,绣球,茉莉……都是我亲手侍弄的。

每埋下一粒花种,我总当是种下了对周隐明的一株情丝。

认真浇水,定期施肥,及时除草,还曾顶着暴雨为它们加固根茎。

期冀它们绽放时,我以为也终于能够等到周隐明的爱。

“可是柳小姐后天就到了……这,要不将隋小姐送走?”

像是孙明的声音,犹豫着问。

周隐明却像是被踩到了痛脚,陡然拔高声音。

“送到哪里去?她还受着伤!”

“况且以乔乔的性子,若是知道我利用她又舍弃她,定会觉得我狠心。”

“先留下,日后再慢慢处理。”

……处理?

是指将我不声不响地害死吗?

原来周隐明早已为我想好了去处。

如同他当初向我承诺的那般。

“你跟了我,为我做事,我保你富贵,保你弟弟平安。”

我需要钱。

但我更信了他。

最终。

我满身伤痕,死于人手。

弟弟被当作筹码反复拿捏,受尽苦楚。

才迟来的醒悟。

原来,周隐明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3

三年前我大学毕业。

白天上班,晚上在洗车店兼职,周末做家政。

弟弟缠绵病榻,家中债台高筑。

被债主逼的一个月内搬了三次家。

弟弟病情愈发加重,两次试图自杀。

被我救下来后也是万念俱灰。

主治医生提出了新的治疗方案。

需要很大一笔的治疗费。

我就在最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了周隐明。

他来店里洗车,听到了我和医生打电话。

问我要不要跟他。

附带一个多到足够买下我命的数字。

我答应了。

他将我带回位于近郊的一栋别墅。

切断了我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为我量身定制了课程。

甚至给我伪造了背景和经历。

只为了让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变成配得上他的样子。

而后有意暴露我的存在。

很快,圈子里便传出了他金屋藏娇的传闻。

但别墅中的每一个佣人都知道这是个笑话。

他确实每天都会回来。

最多待半个小时,就会偷偷从后门离开。

除了命令和安排,很少同我讲话。

想来就是在防备。

怕我接触多了会喜欢他。

对他来说,这很麻烦。

但人的心意,并不由理智主导。

很难有人能抵挡周隐明的深情和宠爱。

哪怕只是假的,哪怕很短暂。

我仍不可抑制地陷落。

但周隐明在感情上很吝啬。

甚至称得上残忍。

仅仅是因为朋友调侃他和我看上去不够亲密。

他便不由分说将我压在了床上。

“演得确实假,真睡一次就好了。”

我的初夜,痛得刻骨铭心。

同我爱周隐明一样。

……

再醒来,是被周隐明打电话的声音吵醒的。

对面应该是柳月乔。

“她很听话的,不会妨碍到你。”

“住其他地方我不放心,暂时委屈一下,我会处理的。”

“你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直接吩咐就是,自然以你为先。”

“乔乔,你在我这里永远是第一位。”

我从没听过周隐明这样讲话。

语声温柔得恨不得将所有爱意全部诉尽。

恐怕柳月乔就是要他的命,他也会亲手奉上。

幼时他母亲早亡,父亲只顾着乱搞,根本不管他。

最惨的时候连口饭都吃不上,还要被同学霸凌。

只有柳月乔给过他半个面包。

哪怕是掉在地上沾了土,她不愿再吃的。

周隐明也感恩至深。

他给柳月乔当跟班,当保镖。

为了她和人打架,断手流血也不在乎。

不再是想要讨一口饭,而是她的笑脸。

那样的珍惜和爱恋像是从骨血里长出来的。

从不觉得卑微,只觉给得还不够。

后来他靠着不怕死,蹚出了一条路,心变得很冷很硬。

唯有柳月乔是最珍贵的柔软。

所以才会纵容她害死我吗?

只为了她能开心。

那我又算什么?

我眨眨酸涩的眼睛,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负责照顾我的依旧是陈妈。

也是别墅里对我最好的一个人。

虽然周隐明交代过,但他总是不在家。

佣人们便多对我阳奉阴违。

我没计较过,也没告过状。

因为知道自己与她们并无不同。

都是打工人而已。

陈妈早年离异,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儿被前夫带走了。

多年不得相见,便在我身上投射了一部分母爱。

也正因此,话说得小心翼翼。

“做完手术,先生就把你带回来了。”

“家里医生和设备都有,比医院方便。”

“你昏睡了两天,先生来看过你两次呢。”

“每次都交代我们要好好照顾你。”

言下之意,周隐明还是在乎我的。

只是不敢明说,万一传到他耳朵里,怕是要丢工作。

对了,现在还多了一个柳月乔。

我提醒她。

“陈妈,今天家里……先生这里要来一位贵客。”

“你以后说话做事要更当心。”

“千万不要惹她不快,更不要向着我。”

“和其他人一样无视我就好。”

陈妈面色微僵,显然是已经知晓了。

也对,周隐明肯定会提前安排的。

生怕哪里让柳月乔不舒服。

我自嘲笑笑,咳嗽了两声。

牵动到了伤口,撕扯着疼痛,额头登时冒出冷汗。

我咬牙,“陈妈,有没有止痛药?”

“有是有……但先生不让给你吃。”

陈妈面露难色,下一秒被推门而入的人打断。

“吃了止痛药,伤好得慢,忍着点吧!”

周隐明走进来。

身后跟着一位窈窕美艳的年轻女子。

眉若细柳,眼似星河。

正是柳月乔。

4

远远对视一眼,柳月乔朝我笑笑。

温和无害极了。

我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想起了上一世,那一碗又一碗,要了我性命的汤。

先是自导自演落水戏码陷害我。

使得周隐明与我彻底反目。

又指使佣人推我下楼,摔断了腿。

再装好心给我找来医生,将我一条断腿接上,再弄断。

反反复复,让我吃尽苦头。

最终那条腿也废了。

她折磨够了我,就开始在补汤中下药。

还特意指派陈妈给我送。

一是降低我的防备心。

二是让我以为是陈妈害我。

诛心之痛,更加会让我死不瞑目。

柳月乔,当真是仙女身,罗刹心!

后来我毒发。

浑身剧痛,口吐鲜血,双目失明。

用尽全力一点一点往外爬。

十根手指全部抠到血肉模糊。

只想求周隐明让我再见弟弟一面。

却听他们说弟弟早就在半个月前不治身亡了。

周隐明威胁陈妈管好自己的嘴。

而后轻斥柳月乔胡闹。

很轻飘飘的语气,如同我的这条命一样轻飘飘。

只需柳月乔随便撒撒娇,便可轻易揭过了。

我长叹口气,又吐出一大口血。

鲜血糊住了口鼻,很快喘不过气来。

就那样倒在离门口不过一步的距离。

在他们商量如何处置我骨灰的对话声中。

结束了这短暂、虚妄、愚蠢又悲哀的一生。

没留下半分痕迹。

只剩满腔浓烈的怨与恨。

或许也正因此,我才得以重生。

我静静回看柳月乔,暗暗攥紧双拳。

这次,我要自己掌握生死。

周隐明走到我床边,眉头微蹙。

“都是为了你好,任性什么?”

我捂住伤口,没有应声。

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和口吻与周隐明对话。

因为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向柳月乔介绍我的。

我需要更加谨慎。

不引起柳月乔的注意。

更不和她发生冲突。

以便观察她的行动,避开暗算。

最终得以脱身。

周隐明见我不语,很是不悦,冷着脸逼近我。

柳月乔挽住他手臂,轻拍着安抚。

“都怪我,是我随口说了句止疼药不利于伤口恢复,没想到他这么严格。”

周隐明侧身挡在她面前,生怕我迁怒一般。

“乔乔你是学药剂的,说得自然没错,她就是不知好歹!”

“哎呀不气了,至于的吗?多大人了还是这样,不许别人说我一点不好。”

柳月乔娇笑着靠上周隐明的肩。

一边撒娇,一边给我扣上罪名。

“不怪隋小姐不懂这些,她又没生过病。”

“但她弟弟久病成医,应该是晓得的。”

这时候说到我弟弟,是提醒,也是警告。

我只能妥协。

“柳小姐说得对,先生别生气了,我不吃止痛药就是。”

周隐明冷哼一声,又叮嘱了陈妈不许心软,才携柳月乔离去。

“这么重的伤,在医院都是要上止疼泵的。”

“现在连药片都不让吃,这该怎么熬啊……”

陈妈面带忧色,我笑着朝她摇了摇头。

柳月乔无非就是想折磨我罢了。

我便受着。

总不会比上一世断腿更痛。

至于周隐明。

他根本不在乎那两片药钱。

也不是真的在乎我康复得快或者慢。

他只是将柳月乔的话奉为圭臬。

献祭我去讨好她。

这才是最让人寒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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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25/7/29 18:05:14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

牧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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