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傅墨琛订婚的第二年。
他和资助的女大学生沈绵在爱琴海举行婚礼。
我开着飞机盘旋上空,降落了999个狗屎热气球,以示祝福。
“方梨!闹够了没有。”
“我只是满足绵绵的心愿,并没有领证!”
傅墨琛将我此后一个月的已读不回,视为赌气。
直到他小叔傅京淮发来婚宴喜帖,他慌了。
滂沱大雨,他敲门的手鲜血淋漓。
门内的我蕾丝吊带松松垮垮,草莓印粉红旖旎。
“方梨!你竟敢!”
我慵懒耸肩,“我只是满足小叔的心愿,并没有结婚。”
“提上裙子不认人?”
傅京淮围着浴袍上前,胸前的抓痕触目惊心。
……
爱琴海不愧是婚礼圣地。
鲜花,香槟,蜡烛,浪漫到极点。
交换戒指完成,傅墨琛亲吻美丽羞涩身着白纱的沈绵。
我的视线聚焦于他们相贴的唇,率先鼓掌。
傅墨琛的兄弟扭头一看是我,一脸便秘似的叫了声“嫂子”。
浪漫的婚宴倏地死寂。
我拍手上前,沈绵退步靠在傅墨琛身后。
傅墨琛神色从容自如,与沈绵十指相扣。
“方梨,一会招呼好我的朋友。”
方傅两家三代世交,我和傅墨琛青梅竹马。
一年前的盛大订婚,京圈无人不知。
傅墨琛多金又有一张好皮囊,招蜂引蝶,来者不拒。
我为了家族利益一忍再忍,头上青青草原绿意盎然。
我沉默,将颈间一直戴着的玉佩取下,递还给傅墨琛。
傅墨琛戴着另一半,两块可堪堪拼成一个圆。
他讶异几秒,随即盯着我嘲弄地笑道。
“方梨,你这次闹脾气可真是下血本,把传家玉佩都取下来了。”
“傅墨琛,我们解除婚约,自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傅墨琛漫不经心的笑僵在脸上,脸色铁青难看得要命。
“方梨,你胡乱说些什么,我只是满足绵绵的心愿,并没有和她领证!”
他的好兄弟也出来圆场。
“嫂子别生气,过家家而已,京圈谁不知道你傅太太的身份。”
我把玉佩递给傅墨琛,转身就走。
他没接稳,价值连城的玉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沈绵心疼地捡起来,捧在手心。
“傅哥,快去追啊!”傅墨琛的好兄弟急得团团转。
“追什么追?过几天就好了,多少次都是这样。”
“她离不开我的。”
傅墨琛没有一点表情,眸光幽深,语气笃定。
“墨琛,宾客都等着呢。”
沈绵环住傅墨琛的腰撒娇。
我开着猩红的玛莎拉蒂,疾驰于海岸。
突然想到什么,我租赁了一架私人飞机。
又重金准备了999个热气球,联络了100个有狗家庭。
忍气吞声不是我的性格,睚眦必报才是我雄鹰般女人的本色!
于是参加傅墨琛与沈绵婚宴的宾客们。
在享用大餐时,惊奇地发现,自己头顶飘来了无数绿色气球。
最要命的,是里面装满了热气腾腾的——狗屎。
回国后,我约闺蜜慕沐在夜店小聚。
“一杯接一杯的,让我猜猜。”
“傅墨琛又搞出人命了?这次是嫩模还是空姐?”
听到傅墨琛的名字,我的心隐隐作痛。
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按了停止键就能割舍的。
“傅墨琛在爱琴海,和他资助的那个大学生结婚了。”
慕沐闻言酒瓶一摔,就要去找那对狗男女算账。
“姐们儿替你报仇,说吧,是拿硫酸泼了狗男女的脸,还是润滑剂换成502。”
慕沐的跋扈在京圈出了名,为朋友两肋插刀,这事儿她真能干出来。
“别,我和他都过去式了,不想再有任何交集。”
慕沐被我劝下,眼睛一转,叫来老板。
“男模上一波,不是极品别怪姐姐我砸场子。”
片刻,包厢选妃一般围了一圈衣不遮体,八块腹肌的男模。
我就看了一眼,直摇头。
“没喜欢的?走,换一家。”
酒精后劲上来,我和慕沐说先去趟卫生间。
我扶着走廊边墙步伐虚浮,迎面却撞上一人。
抬头一看,他眉眼矜俊,白衬衫散着,领口露出弧度完美的锁骨,氤氲淡淡烟草香。
我一个不稳扑进他怀里,抱住精壮的腰。
“叫人。”
他侧身将我禁锢在胸膛里墙壁之间。
“小叔。”
没错,这高大威猛帅到腿软的超级大帅哥,是傅墨琛的小叔——傅京淮。
“喝成这样,傅墨琛结婚,你就这么伤心?”
傅京淮轻抚着我醉红的脸颊。
“没有,我们,我们分手了。”
“这次是真的?”
“嗯。”
“那我要亲你了。”
“唔。”
他的吻汹涌袭来,我只能仰头环住他的肩承受。
傅京淮拖着我的臀,将我抱进公寓。
他的吻温柔缱绻又不容拒绝。
“方梨,喜欢么?”
“说话。”
我听到了裙子被撕裂的声音。
“别。”
我挡了几下,于事无补。
“喜欢么?”
“喜……欢。”
无论是报复还是享受,傅京淮都是不二之选。
天蒙蒙亮,傅京淮才消停片刻。
我全身散架一般,被迫乖巧趴在他怀里睡去。
手机没完没了地响铃。
我睡眼惺忪,胡乱在一片狼藉中摸索音源。
傅京淮一看来电显示为傅墨琛,不知哪来的邪火,将我再次抱在怀里,舔舐轻咬我的唇瓣。
“别闹。”
我没接傅墨琛的视频,按下语音接听。
“你最好有事。”
我的声音哑得像高烧未好。
“方梨,你病了?”
我不耐烦道:“你才有病。”
傅墨琛冷笑着质问,“方梨,你不是说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么?怎么转眼就和我爸告状,停了对绵绵的资助。”
“你是有精神分裂还是被害妄想症,有狂犬病就去治,不要乱咬人。”
“宝贝,喝点水。”
突然,傅京淮将温水递到我唇边。
“方梨?怎么有男人的声音?”
“你现在在哪?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给我说话啊!”
“傅墨琛,与你无关。”
我果断挂了电话。
……
夜店包厢,傅墨琛摔了手机。
“傅哥,什么情况?方梨挂你电话了?这次别是真的生气了要解除婚约吧?”
“依我看,就是欲擒故纵的把戏,用这种方式吸引墨琛的注意力。”
“京圈谁不知道方梨爱墨琛爱得死去活来,命都不要的?”
“就是。”
众人照例劝着,傅墨琛这才坐下,继续端起酒杯。
“小叔,刺激吗?”
我的手指轻轻在傅京淮的胸膛上画圈。
他捉住我不安分的手举过头顶,用唇一边解开我刚系好的肩带,一边说,“叫老公。”
白嫩的肌肤在空气中颤栗。
“小叔,一晌贪欢即可,不能入戏太深。”
我侧脸躲过他欲落下的吻,指尖抵住他的唇。
“方梨,你需要傅家。”
我沉默,因为他说得完全正确。
方家由于转型,资金链已经断裂,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而傅家如日中天,如果能得到傅家支持,方家足以渡过难关。
可是我与傅墨琛之间已经彻底完了。
“傅家,还轮不到傅墨琛说话。”
他似乎能读懂我的心。
傅家的真正话事者,其实是素有京圈太子爷之称的傅京淮掌权。
算起来,其实我还长傅京淮半岁。
“你要我做什么?”
“做你的情人?宠物?还是禁脔?”
我垂眸自嘲地笑,狼狈别过眼睛。
傅京淮微微蹙眉,吻去我滑落脸颊的一滴泪珠。
“宝贝不哭。”
“我们结婚。”
两小时后,从民政局出来的我,看着手里的红皮结婚证,风中凌乱。
“方氏集团的资金链已经接续,订单可以如约完成。”
傅京淮与我十指相扣,“我是不是,能申请一些奖励?”
想到傅京淮昨夜战绩,我腿一软,被他拦腰公主抱。
“大白天的,别。”
我红着脸,攥紧了他的领口。
“你老公不是禽兽。”
傅京淮轻吻我的额头,眨眨眼,“我们去蜜月旅行。”
……
《千与千寻》的取景地,日本银山温泉。
乳白色泉水混着细小浪花,充盈涤荡身心。
我靠在傅京淮怀里,捧着抹茶,细细品味。
温泉酒店服务人员递来电话,表示一直在震动响铃。
“方梨,你在哪,怎么不接我电话?”
“方梨,我飞法国了,已经按照你的尺寸定制了你喜欢的那种钻石鱼尾婚纱。”
“方梨?你手机丢了?”
来自傅墨琛的消息99+。
手机又开始震动,是视频来电。
我刚一划开,傅墨琛的声音已经传来,“方梨,你在哪,闹够了没有?”
“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的声音还带着嘶哑。
“你旁边是谁?”
视频中我的背景板是傅京淮的完美如雕塑一般的腰胸。
我抚了抚鼻尖,还好没有流鼻血。
“不就是因为我给沈绵办了一场婚礼,我说过了,没有领证,没有领证!”
“方梨你用得着这样气我吗?还找个野男人做戏?”
我气极反笑,“不是,傅墨琛你有大病吧?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给自己留点体面,别再来打扰我。”
“我告诉你,差不多就行了,明天乖乖给我回来试婚纱,别让我真烦了你。”
我深吸一口气,“傅墨琛,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们彻底掰了!”
“好啊,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我警告你,方梨,这也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傅墨琛笑得轻狂,语毕挂断了电话。
他的自以为是刻在骨子里,似乎笃定了我非他不可。
“要不要我出面?”
“暂时不需要。”
傅京淮有些不悦,“那我不准你再见他。”
“唔……”
他一把将我揽过,掐着我的腰吻上来。
“专心点。”
后来我们十指相扣,去挪威追寻极光,到阿尔卑斯山皇后镇乘蒸汽船冒险,在地中海相拥滑翔起飞。
回国后,我收到慕沐的短讯:
“十万火急,老地方速速相见。”
我挑了一件高领毛衫,对镜确认遮住吻痕,才带着给慕沐的礼物赴约。
Crush夜店。
慕沐看到我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傅墨琛疯了!他昨晚领着那个沈绵出席了京圈商会,被狗仔拍到上热搜了!”
“傅墨琛这狗男人相当于贴着你的脸,拉了坨大的!”
我已经习惯了慕沐语出惊人,淡淡看她一眼。
“我结婚了。”
“和傅墨琛小叔。”
慕沐如雷击一般,而后一脸悲痛。
“我的梨,你是不是悲伤过度,得了妄想症?傅京淮可是神秘大佬,说一不二京圈太子爷!”
我默默拿出结婚证。
慕沐惊得跳起来蹲在沙发上,看了好半天。
“真是傅京淮?那个禁欲零绯闻,传闻不是不行就是gay的傅京淮?”
我刚想说话,慕沐手一挥。
“算了,那都不重要!”
“不愧是我嫡长闺,能拿下傅京淮!那不相当于把整个傅家收入囊中?”
“傅墨琛以后得叫你小婶,想想就刺激!”
慕沐兴奋得连干三瓶科罗纳,醉得连说胡话,非要吃车厘子。
包厢信号不好,我无奈摇头,去前厅帮她点。
“呦,嫂子,来了,傅哥在九号包厢呢。”
是傅墨琛的兄弟唐皓。
“我们掰了,叫我方梨就行。”
“嫂子,傅哥就是爱玩,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吗。”
“他再彩旗飘飘,你也是屹立不倒的那面旗,傅哥要面子,给他个台阶下。”
“嫂子我先回去了啊,记住,是九号包厢。”
这唐皓典型一话痨,嘟嘟嘟机关枪一样。
说完就走,活像NPC。
我点好车厘子,路过九号包厢,不经意瞟了一眼。
沈绵跨坐在傅墨琛腿上,穿着蕾丝边小白裙,清秀的脸坨红。
傅墨琛看到我,挑衅般含了一口酒,低头喂给含情脉脉的沈绵。
真是恶心!
我打了个寒战,正欲离开。
“嫂子,你过来啦。”
唐皓起身将我迎进去,我却不给面子,纹丝未动。
“这次方大小姐坚持得够久,远超预期的三天,你输了,别赖账啊。”
“我就说,方梨离不开墨琛的。”
傅墨琛的几个狐朋狗友打趣道。
“我和方梨,已经分手了,别再和我扯上关系。”
傅墨琛顶着一张俊脸不可一世,看了我一眼,淡漠轻慢地笑。
“傅哥,有点过了啊,嫂子专门来找你的,别寒了嫂子的心。”
傅墨琛不语,任怀中的沈绵环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我微笑着走进包间,将毛衫领口的拉链拉开,深深浅浅的草莓印粉嫩旖旎。
傅墨琛一把将怀里的沈绵拽开,长腿一伸站在我面前。
他茶色的瞳孔地震,“方梨,你竟敢?!”
他咬牙切齿,抬手摔碎了所有茶几上的酒瓶,稀里哗啦,包间死一般寂静。
“是谁?给我说话!”
“谁敢动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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