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又有新欢了,这是第三十一个。
我将江景按倒在床上时,他还在练习着对新欢的告白誓词。
浑身燥热难受,连角和尾巴都显露出来。
我低头索吻,被打断的江景却满脸不耐烦。
“和魅魔在一起就是麻烦。”
“你能不能偶尔控制下自己,别老四处发情。”
后来我跟别人滚在一起,他又拽着我的袖子求我。
“姜梨,你不能不要我。”
“你明明说过我的味道更好。”
……
江景的目光在我头顶的角和身后的尾巴之间来回跳跃。
他满眼嫌恶地推开我,“自己想办法解决,我没办法跟一个怪物做。”
头脑有些发昏,身子也使不上劲,声音爬上哭腔。
“可是我饿太久了,不吃会死的,江景,给我吃一点。”
“吃饱就能恢复人形了。”
江景头也没回,穿上衣服,大步离开。
“陈桃想吃甜点,我没空应付你。”
我蜷缩在角落,试图通过这种方式缓解身体的不适。
身为生活在人类社会的魅魔,维持人身的方式只有从男人身上吸取能量。
可普通男人的能力远远不足,我常常饿到虚脱露出尾巴。
有心人发现了我的秘密,将我迷晕后,送进别的男人的房间。
“这妮子是个魅魔,滋味足得很,什么手段都承受得住,各位好好玩。”
早发现不对劲尾随而来的江景拿着铁棒就冲了进来,紧接着当然就是被揍了一顿。
不过最后,他还是趁乱拽着我跑了出去。
他说,“没事了,我来救你。”
我趴在江景的背上,看着他额角的血迹和脸颊的乌青,头一次感受到饥饿以外的感觉。
可现在的我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了。
快要失去意识时,恍惚看到门口的人影。
是个男性人类。
能量包。
我下意识爬过去,刚一抬头,温软的唇瓣就识趣地贴了上来。
他没有害怕我的样貌,也没有嫌弃我的狼狈。
身体的空虚被暖流填满。
紧接着是无尽的索取。
等再次恢复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疲惫感一扫而空,身体强健得可怕。
我望着镜中穿着整齐的自己,想到昨天夜里江景决绝的背影。
为了回报当年江景的救命之恩,我用了整整五年陪在他身边,换来的是冷落和轻视。
而现在面对江景出轨成瘾的恶习和更加具有诱惑力的新能量包。
分开才是摆在面前最正确的选择。
可一想到分别,当年少年清亮的双眸就浮现在眼前。
我暗下决心,决定给江景最后一次机会。
他要是把握不住,就别怪我提上裤子不认人。
下一秒,江景的电话打了进来。
“希尔顿酒店,四楼,送套过来。”
言简意赅。
“好。”
我干脆道。
看样子他没有把握住机会。
我推开门,本以为会是以往一幅淫乱场景。
没想到包厢里坐满了人,个个脸上都是唏嘘的神情。
江景身边坐着陈桃,脸上挂着讥讽的笑。
“不愧是江少,开局王炸结束了游戏。”
“江少,能不能给我王某传授传授御女之术啊。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女人像姜梨一样听话。”
“都训成狗了,这手段真是高明。”
江景出声打断,指挥着我。
“东西放下,人可以走了。”
当初我们在一起确实是两情相悦,但后来江景厌倦了只会贴贴蹭蹭的魅魔,说我不能这么自私将他的余生都捆绑,于是我同意了他开放式关系的提议。
开始他还会收敛些,后来发现只有他能满足我的魅魔体质后,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就像现在,他捏着陈桃的下巴,轻啄着她的嘴唇,仿佛我只是空气。
我看着两人,抿嘴道。
“其实法式湿吻体验感并不怎么样,看起来甚至有些恶心。”
众人又爆发出一阵哄笑。
“套都送来了找补是不是有些晚了,姜梨……”
玻璃碰撞声响起。
带头起哄的人声音猛地一顿,“喂,怎么搞的,酒洒我一身。”
“多少钱,双倍赔你。”
清冷低沉的声音响起,有些耳熟。
不过经此一闹,他们的注意力终于从我身上转移,聊起其他。
我选择了默默退场,反正我说的是真的。
回到家后,我看到陈桃的朋友圈。
这条朋友圈没有任何共同好友点赞,是陈桃设置的仅我可见。
图片上是江景和陈桃相牵的手。
我也没错过满地纸团和酒店的大床房。
“他性子总是很急。”
满打满算也就过去了一个小时。
也就是说几乎是我离开的同时,江景就和陈桃滚到了床上。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还真算得上……相配。
我点了个赞,翻身找到合适的姿势睡去。
吃饱喝足后谁还有心情管什么情啊爱啊的,睡觉才是正事。
天知道自从江景有意疏远我后,我有多少个晚上都被饿醒。
一觉睡到了深夜。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江景竟然破天荒扔下情人回家。
身后缠上一双手,温热的吐息喷洒在我耳边。
“姜梨,昨天我没有喂你,可你的角和尾巴都藏得很好,气色上也没有异常。”
“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一定很辛苦,作为完成要求的奖励,我决定今晚好好补偿你。”
江景娴熟的探出手,来解我的衣扣。
他身上还留有陈桃的香水味,身为魅魔的我闻了后没有觉得甘甜,反而有些反胃。
我推开他的手,站起身与他拉开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平静道。
“别碰我,江景,我也会嫌脏。”
江景脸上的笑意僵在嘴角,紧接着眼里爬上怒意。
“姜梨!你以为你是谁,没有我你早就被流浪汉吃干抹净,或成了供人玩乐的玩物。你这一幅盛气凌人的样子摆给谁看。”
他笃定我离不开他。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可他忘了。
男人对魅魔而言只是大血包和小血包的区别。
我也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
江景带着满腔怒火离开,而我则不紧不慢整理着家中贵重物品。
我将江景这些年送给我的礼物都挂到二手平台上,尽可能多的变现攒钱。
一方面是为离开江景身边做准备,另一方面是在必要时候以钱换色补充能量。
钱多总是没坏处的。
期间江景打过几次电话,也发消息问我为什么卖东西。
我懒得接,更懒得回复。
饥饿感越来越强烈,我意识到不能再拖下去,于是打算去街上随便找个男性啃两口,能挺一会儿是一会儿。
可当我走到街上,却看到路人露出惊惧的眼神。
我狐疑地看了看身后,又摸了摸头顶,角和尾巴都藏得好好的。
“魅……魅魔!”
“怪物,你是怪物!滚开,你要吃了我吗?”
“离我远一点。”
尖叫声此起彼伏,易拉罐重重砸在我的额头上,伤口流出黏腻的血。
高楼的广告牌播放着什么。
——是我。
因为长期未进食显出原形,狼狈而急切地扑倒男人。
视频的视角是我的正后方,亲吻看起来更像是撕咬,磕破的嘴唇流出鲜血,乍一看像极了吃人的怪物。
人群四散奔逃,我站在原地,天边响起一声惊雷,淅淅沥沥的雨滴落下,打湿了我的头发。
手机响个不停,是同事们好奇地询问。
“姜梨,视频是真的吗?难怪你工作时总是萎靡不振。”
“姜梨,你的存在会影响公司的运行,明天起不用来上班了。”
“姜梨,你是不是很想要男人啊,来找我,我能满足你。”
铺天盖地的消息。
一片空白的大脑。
精心隐瞒二十五年的秘密被公之于众,苦心经营的人际关系在瞬间土崩瓦解。
江景看出我要离开的念头,不惜毁了我也要将我绑在身边。
他又一次打来电话。
这次接通了。
“姜梨,无论你想去哪里,都死了这条心。”
“除了我,没人会接受你魅魔的身份。”
他带着胜利者的口吻,我几乎能想象到他得意的神情。
我冷声开口,“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不放我走。”
江景停顿了一瞬,缓声道。
“只有主人抛弃宠物的份,哪儿有宠物背叛主人的事。”
“只要你晚上乖乖回来,我就当一切都没发生。”
他的语气是那么理所当然。
我在此刻才认清了江景丑恶的面目。
在江景眼里,我从来就不是平等的恋人。
而是能满足猎奇心理的床伴。
这一刻,身上的冷不如心底悲伤的万分之一。
我挂断电话,买了张最近起飞的机票。
身体越来越虚弱,眼前爬上阵阵黑雾。
可我不愿再多停留在这座城市一秒。
于是强撑着往前走。
双腿失去力气,我一个踉跄朝前扑去。
砸在宽厚的胸膛上。
几乎是瞬间,魅魔的本能发动。
眼前人配合地解开衣领与我拥吻。
回过神时,两人已经滚到酒店床上。
身后的尾巴兴奋地摇摆着,我这才看清眼前人是江景的兄弟——顾州。
见我顿住,他主动仰头挺胸,露出结实饱满的胸肌和有力的腹肌。
“我很好吃的,尝尝看?”
尾巴缠上顾州的腰。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果然是好男人不包二奶。
正欢愉时,江景的电话打了过来。
顾州先我一步抢过,接通后是江景势在必得的声音。
“我知道你的身体快撑不住了,我在家等你。”
脑袋混沌的连话也听不懂了,顾州咬着我的耳朵低声重复。
“你选江景还是选我?”
我环住他的脖颈,“选你,选你,别撞了。”
江景的声音猛地顿住。
“姜梨!你身边是谁?!你现在在哪儿?”
聒噪的声音吵得人不耐烦,我哑声道,“分手,江景。”
“你的滋味连顾州的头发丝都比不过。”
尾巴猛地一甩,在顾州腰间抽出红痕。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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