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了路沅五年,把他从小透明捧成了影帝。
他却在我对赌关键时期,提出解约。
他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男人!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让我觉得恶心!”
后来,酒局重逢。
我看着他被人羞辱,无动于衷。
他红着眼问我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
啊?
我什么时候要过他?
京圈太子爷裴川听说后,清冷的眉眼泛起愠色,语气又酸又涩。
“漂亮老婆哪里都好,就是眼光不太好。”
“滚。”
……
路沅拿了影帝后,网上出现了一些说他是资源咖,靠屁股上位的通稿。
诋毁他被公司老板也就是我“包养“了,才能一出道,就能演男主角,还能参演大导的作品。
尽管公司第一时间就告了造谣的营销号。
但他还是闹着要解约自证清白。
我捧了五年,才捧出来的摇钱树,怎么可能轻易放他离开。
结果他却在公司利用我的性取向大闹。
“周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肮脏的心思!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让我觉得恶心!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男人!不管你使什么手段,我都不会就范的!”
我气笑了。
老子他妈的天生桃花眼,平时乐意多看他两眼,无非是因为他最争气,能给我赚钱。
“你要是不同意解约,我们就打官司,大不了玉石俱焚!”
路沅自此不参加任何通告,铁了心要闹。
他不在乎自己的前途,但我身上有对赌协议,耗不起,只能同意。
屋漏偏逢连夜雨。
公司其他比较赚钱的其他几个艺人,一个立单身人设结果被爆是渣男,猝不及防塌房了。
一个恋爱脑发作,上升期却坚持要去生孩子。
一个在网上发表没脑子言论被群嘲。
一群活爹。
对赌失败破产后,我不伺候了。
这娱乐圈谁爱待谁待,老子要回家继承家业。
最后一天来公司收拾东西的时候,有个陌生的年轻男人敲响了我办公室的门。
他二话不说,就把一张房卡递到了我面前。
我没接,他径直放在了桌子上。
“今晚十点,裴总在这里等您。”
“谁?”
“裴川,裴总。”对方用手扶了扶金丝眼眶,高高在上地看了我一眼,目露鄙夷轻视:“伺候好裴总,破产算什么。”
“算你爹,拿着房卡滚!”
我将桌子上的房卡扔到了地上。
“我是裴总的助理,没有义务替你传话,去不去随便你。”
对方说完就离开了。
我看着地上的房卡气笑了。
真有你的,裴川。
我拉开桌子抽屉,看着里面的照片。
上面的人穿着深蓝色校服站在校门口,身高腿长,脸色很臭地看着镜头。
当年学校为了贴学校宣传栏上让他拍的。
我就多余回来拿这张照片。
哥谭市小丑都没我会耍。
损友林乘晚上给我在酒吧办了个席,为了庆祝我破产回家继承家业。
我懒得理他,只不过是因为心情不好,才出来的。
“那个路沅真不是个东西,等他离开你这颗大树,就该知道娱乐圈的水有多深了。不过,你这样的都要当舔狗,真是……让兄弟我心里温暖了不少。”
“少放屁。”
“说起来,我一直觉得他有点眼熟,直到前几天那位太子爷从国外回来了,我才发现,那不就是低配版的裴川?”
他嘟嘟囔囔道:“真不知道你们俩怎么就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了,明明以前你们俩好得穿一条裤子……裴川也就拿正眼看你,现在他回国进裴氏了,以后大家都在京圈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不你主动点,求个和?反正你以前也没少哄他。你哄,总是能哄好的。”
我哄个屁。
“我周湛再跟他说一句软话,我就是傻逼。”
我混娱乐圈这几年,不是没有人给我递房卡。
但都是想巴结我的,让助理给我送房卡羞辱我的,只有裴川一个。
如果是平时,我可能就忍了。
因为,裴家是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可今晚,我多喝了几杯,酒撞怂人胆。
我拿着房卡打车去了酒店。
刷开总统套房的门时,裴川正站在客厅里打电话。
闻声,偏头看了过来。
“我这里有点事,一会儿再说。”
他挂断电话后,冲着我走来,压迫感极强。
他一米九的身高,穿着高级定制黑西装,勾勒出宽肩长腿。
眉眼比少年时期更锋利,配上盛气凌人的气势,简直就是行走的西装暴徒。
这几年,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他真人,而不是通过杂志新闻,或者某张照片。
随着他走近,我心脏一紧。
难以言喻的憋闷,就像暴雨前的低气压。
他蹙眉拽了拽领带,刚要开口,我直接把房卡扔了出去。
结果房卡划过裴川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小的伤口。
然后他愣住了。
房间是死一样的寂静。
半晌后,他咬牙喊我的名字。
“周、湛。”
我有点怕了,但还是没忍住,阴阳道:“去了国外几年,连性取向都变了?可我对你没兴趣。”
我知道,裴川不喜欢男人。
毕竟高中时,我曾亲耳听见他跟别人说,同性恋都是死变态。
所以除了羞辱我这个曾对他别有用心的同性恋,我想不出他给我送房卡的原因。
他一脸阴鸷地盯着我,蓦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哦。是吗?那个小白脸能让你爽?”
我大脑懵了一下,紧接着气血上涌。
“能啊。至于你,拿着房卡滚远一点。”
“呵。不是你送上门的吗?”他眉眼透着极致的冷,眼神是直白的鄙夷:“装什么?你以为我稀罕你这种没脑子给人当提款机的纯情傻逼?”
我不敢相信这是从裴川嘴里能说出来的话,气得眼睛发热。
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喝了假酒。
不然,为什么会气得心脏都那么难受,就像是活生生被人捅了一刀。
我一秒都待不下去了,转身就走。
手腕却被人握住了。
裴川阴沉的声音响起。
“房卡”
“别碰我。我嫌脏。”
我和裴川是高中校友,他高三出国留学后,我们失去了所有交集。
他在国外创立了自己的公司,最近才高调回国。
不是我故意打探他的消息,只是圈子里关于他的消息就没断过。
高中,我爸的生意还没做得那么大。
他初中学历,白手起家,以至于对我的学习成绩有着莫名的偏执。
那时候,裴川家世好长得帅是其次,主要是学习成绩那叫一个好,足足能比年级第二高出三四十分。
以至于高二天降馅饼,老师安排他成为我的同桌后,我开始了舔狗之路。
裴川课间睡觉,我给他遮太阳。
裴川口渴,我给他买冰镇可乐。
裴川打篮球,我给他递水。
裴川生病,我直接去他家照顾他。
……
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学神大脑”。
可能因为上帝给裴川打开了太多道门,以至于让他骄纵惯了,脾气非常不好。
别说给人讲题,他不骂人家是猪就不错了。
经过我不懈努力的舔,他终于肯正眼看我,偶尔会指点我一下了。
至于他的魔法攻击。
“你去太平洋游泳了?不然脑子怎么进这么多水?”
“27分?呵呵,这些物理大题没有一道是你喜欢的?”
“周湛,数学十二道选择题你是怎么能有十道都避开正确答案的?你顶着这么大的黑眼圈,晚上是去坟头蹦迪了吗?做题能这么晦气?”
……
我通通免疫。
毕竟他比我爸骂得轻多了。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着急嘲讽我,给我讲一下错题。”
裴川露出了一个无语的表情。
但还是把我所有的试卷都拿了过去,笔在他修长的手指下留下浓墨重彩的痕迹。
夕阳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身上,晕染出朦胧的光晕。
我鬼迷心窍,隐隐生出了别的心思。
直到他说出那句,同性恋都是死变态。
我的喜欢也随之戛然而止。
我大学毕业,家里安排相亲时,我出柜的,我爸当然不能接受。
这次创业破产,回家里公司的条件,就是接受相亲。
我自然没打算祸害人家小姑娘,想着看看谁有意向,搞个协议婚姻,等我继承了我爸的公司,还不是我说了算。
现实很美好,但空降后的日子很不好过。
不比我自己创业的小破公司,要忙得事情太多了。
唯一的好处就是,越忙就越不会想起我那晚喝酒后干的傻逼事。
三个月后,一场酒局上,我撞见了被人灌酒的路沅。
他脸颊透着红晕,眼眸染上了一层雾气,酒水顺着他的嘴角划过脖颈,沾湿了白色衬衫。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好看过来。
眼神脆弱又倔强。
仿佛掉落泥潭的高冷之花。
我想起第一次在酒吧遇见他,他兼职时也是被人灌酒。
我帮他解围之后,得知他是电影学院的学生,为了体验角色才来兼职的。
后来我意外看到了他的作品,签下了他,给他砸资源,让他在娱乐圈扶摇直上。
他一开始又软又乖,别人叫我小周总,他偏要叫我湛哥。
我没多想。
因为我对他的心思,自始至终清清白白。
我装作没看见,进去坐下了。
满脸肥肉的油腻李海还在捏着路沅的下巴灌酒。
嘴里不干不净道:“小沅啊,听话来,再喝一杯,别怕,喝醉了来叔叔的房间,让叔叔好好照顾你……”
“李总,我不……真的不能喝了……胃疼得厉害。”
“胡说,这酒可不伤胃。叔叔投资的这部剧,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男主,我看你就很好,脸好腿好,哪儿哪儿都好,叔叔给你量量,看看是不是黄金比例……”
蓦地,酒杯碎裂的声音响起。
喧嚣的包厢突然安静了。
只见路沅猛地站了起来,一副遭受奇耻大辱的表情。
“我是来聊角色的!请你自重!”
李海站起身就给了路沅一耳光。
“妈的,给脸不要脸!信不信老子一句话,让你在圈子里消失!”
“你一个卖房的,以为娱乐圈是你家开的啊!你算什么东西!”
勇!
我正吃瓜,路沅突然看向我。
他语气委屈道:“周湛,你就这样看着别人欺负我?”
我:???
不然呢?
我还得鼓个掌叫好?
不等我开口,李海嗤笑道:“呵,原来是小周总的人啊,早说呀,我李某还不至于夺人所爱。”
“但小周总,你们也没必要耍着我玩,把在座的当你们play的一环吧?”
他说这话时,眼神不善地盯着我。
酒桌上众人也神色各异。
如果路沅是我的人,他打脸李海,就是我在打脸李海。
这个锅我可不背。
“李总,他之前是我公司里的一个艺人,拿了影帝后就跟我解约了,我那小打小闹的创业公司也早就破产了,还真高攀不上他,您就别打趣我了。”
我看见路沅脸色一白。
李海有了台阶下,怒气缓和了些。
“原来是个白眼狼。小周总,那我替你出个气。”
话落,他一脚踢在路沅腹部。
“以后谁敢用你,就是跟我李海做对。”
路沅不知道,他一个靠我“上位”的资源咖影帝,在这里确实不够看的。
李海让人把路沅赶走后,我以为事情就告一段落了。
只是没想到,李海多喝了几杯后,人就飘了。
他拿着酒杯冲我走了过来。
我挑眉看着他的手落在我的手背上。
“小周总,其实我早就想跟你合作了,但一直找不到机会,这次还真是巧……听说城南那块地,你也有意向,我可以帮你和裴总牵个线……”
在他的手按住我的肩膀,捏了两下时,我偏头,冷静问候了对方的家谱,然后把酒杯砸在了他头上,一脚揣在他的膝盖上。
我站起身,用脚踩住他的手碾压,居高临下看着他。
“管不住你的手,那就别要了。”
出了包间后,我点了一根烟,然后给我爸打了一通电话。
不出意外,被狠狠骂了一通。
不是得罪不起李海,只是李海老婆跟裴家有点关系。
他借着裴家的名义在外面狐假虎威,圈子里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都会给他几分面子。
我爸恨铁不成钢:“你得罪了他,相当于得罪了裴家,城南那块地的开发想分一杯羹是不可能的事了。”
“丢了这么大一块肥肉,回头董事会肯定不可能给你好果子吃,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看你就是在娱乐圈混野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我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我爸不知道,我早就把裴川给得罪了,还会在乎得罪他家的一个狗腿子?
我来到楼上专属的休息室,准备处理一下手背的伤口。
水晶灯下,我看见穿着半湿衬衣的路沅蜷缩在我房间门口,看起来无比脆弱。
我拽了拽领带,有些不耐烦。
怎么这个人跟有病似的,阴魂不散。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眼眶很红的看着我,脸上也很红。
“周湛。”
“你理理我吧,我知道错了。”
“经纪人跟我说今天的饭局是正经”
我打断他:“我没兴趣听你犯蠢的故事。”
他瞪大了眼睛,神情受伤。
“你真的不管我了吗?”
我觉得可笑。
“我为什么要管你?”
“你不喜欢我了吗?”
我嗤笑一声。
“你没事吧?多看你两眼就是喜欢你了?大影帝,别脑补了。”
他突然站了起来,踉跄着想要往我怀里扑,我伸手抵住了他肩膀,挡住了他的攻势。
“你他妈发什么疯?”
“我看见你抽屉里的照片了,你一直以来是不是只把我当替身?”他的眼泪落得又急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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