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巷子里称王称霸好几年。
有朝一日突然得知自己是富贵人家的真千金。
在假千金跟我道歉说对不起,是她抢走了我本该优渥的人生时。
我摸着下巴打断了她,恍然大悟。
“我说我怎么觉得你长得欠打,原来是像我那该死的爹妈!”
1
我是一个黄毛,也是本市豪门周家与张家被抱错的真千金。
小巷子里,我穿着校服叼着糖,拿着板砖骂着娘,是一个纯种的游手好闲的小混混。
就在我和小弟插科打诨,吹嘘他周姐一挑十大气都不带喘的时候。
一对衣着华丽的男女突然出现,他们站在巷子口,颤着声问我。
“你是周胜南吗?”
我下意识的放下板砖,一只手悄悄握住身后的长棍子,有些警惕的问道。
“你们找我有事?”
格老子的,不会是打了哪家的小鬼,摇来了老鬼来报仇吧。
我暗戳戳的观察着他们的站位,决定如果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那我就用棍子把他们捅开,从中间的缝隙里跑路。
没想到,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一听我承认了,就激动的冲了过来想要抱着我哭。但在看见我灰扑扑的校服后,她又反射性的把手收了回去,改成用手擦自己的眼泪。
她动情地说:“女儿,我可怜的女儿。这么多年,妈妈终于找到你了,妈妈以后再也不要跟你分开了。”
旁边那个男人也眼眶通红:“宝贝,我是爸爸呀,是你的亲爸爸。”
完了,精神病院门没关牢,跑出来俩疯子。
我下意识想跑,一个女生却从他们身后站出来,她冷静的说:“周胜男,你好。我是周觉晓,也是那个和你调换的孩子。我……”
周觉晓的话被那个男人迅速打断了“现在了还说什么调不调换,孩子,走,和爸爸回家!”
男人边说边过来拽我的手。
我敏锐的看见,男人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了一双白色的手套。
女人一见就急了,她一把推开男人的手,跑过来挡在我面前,尖利地骂到:“周杜军你装什么好人,我的女儿,凭什么跟你回家?当然是要跟我走!”
“怎么不是我的我的女儿?没有我你一个人生的出来吗?她姓周!”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对男女旁若无人地吵起了架。
虽然有些震惊,但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滑过了一丝暖流。
我的亲生父母,是在为了我和谁走而争执吗?
有多少年,我没有被人这么看重过了?
我有点想哭。
就在我动容地想劝他们我跟谁走都一样的时候,一道男声突然插了进来。
“爸,你有病吧。带个姓周的回来跟我抢家产?你是我亲爹吗。”
一个女生紧跟着不满道:“妈,人家姓周,你抢个什么劲,你能不能别什么脏的臭的都认给我当姐姐行不行?”
这俩人一开口,我看见刚刚还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亲生父母的脸同时一白。
他们俩急匆匆地回身,一人拉起了一个孩子的手,开始温言安抚了起来。
一瞬间,我身边又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哦,还有周觉晓。
她神色平静,看起来像是早就习惯了。
过了一会儿,我那所谓的亲生父母带着那两个孩子离开了。
走之前,我那所谓再也不要跟我分开的妈妈抱歉的对我说:“不好意思啊胜男,雅雅还有点接受不了,你先跟你爸爸走吧,好吗?妈妈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而我那说我是他宝贝的亲爸爸则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张丹,这明明是你女儿,凭什么先跟我走,我是你的垃圾桶吗?”
说完他就带着他的儿子走了,边走边骂:“你不管是吧?好,那我也不管。”
只留我一个人在寒风中沉默。
过了好久,周觉晓叹了一口气。
她说:“他俩离婚了,都有各自的家庭,管不了你。走吧,我管你。”
2
我跟周觉晓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憋着一口气一样,谁都不说话。
最后是周觉晓先憋不住的。
她说:“前段时间,谢谢你救我。”
啥,救你?
我有些困惑,但我救得人太多了,我视力也不太好,分不大清。
在我拧着眉盯着她看了半天以后,我终于恍然:“哦,你是那个被她们关在厕所里打得女生。”
关于她我印象还挺深的。
她是唯一一个我救完有点后悔的女生。
无他,她跟我那个渣爹长得太像了,看清她脸的时候我差点手一哆嗦给她重新摁回洗手池去。
“嗯。”
周觉晓点了点头,也说:“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你跟我爸妈长得很像。我觉得不对劲就拿你头发去做了DNA。”
“说错了,不是我父母,现在是养父母了。”她自嘲一笑,然后冲我深深鞠了一个躬:“对不起,是我抢走了你本该优渥的人生……”
“没事,这也不是你的错。”
我笑了笑,我是真的不在意。
毕竟当年她也是个小婴儿,她懂什么,真正应该道歉的是那对换孩子的人渣。
我坐在沙发上,只觉得艺术来源于生活,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娟子。
我从来没有想过,真假千金这种小说里才能看到的事情会发生我的身上。
不得不说,我的内心有一丝狂喜。
不是因为我有了一对有钱的父母,而是因为我终于可以真正摆脱那对人渣父母。
我曾经在他们的阴影下生活过很长时间,一直到现在我的手腕和膝盖都会在阴雨天隐隐作痛。
我以前不理解为什么会有父母会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孩子,重男轻女到试图把我的每一丝骨髓都从骨头里榨出来奉献给我那肥头大耳又好吃懒做的弟弟。
他们最常跟我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们是你的爸妈,我们生了你,就算打死你也不用负任何责任,这是你欠我们的。”
所以在我还不懂的时候,为了不被打死,我拼命的干活,早上天不亮就去山里割猪草,回来还要做饭喂猪,拿着全家的衣服去河水里洗。
只要有一步不到位,就会被父母拿着藤条,扒了衣服在小腿和屁股上面抽。
而往往这个时候,我那个肥头大耳的弟弟就会从房间窜出来,色眯眯地盯着我看,还会指导打我的人:“往左边打一点,对,就是这儿,下重手,打红点。”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一直到有一天晚上,我爸摸黑进了我的房间……
虽然最后我把这个不配为人父的狗男人送进去了,我妈也因为我打起架来不要命的架势再不敢来找我,但我还是很害怕。
就连午夜梦魇都是他们跟我说:“你是我生的,这是你欠我们的。”
但是太好了。
原来我不是他们的女儿,这真的是太好了。
我拼命按耐着自己眉间的喜意,突如其来的喜悦让下意识的忘掉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小巷子里的所作所为。只想现在就给我的亲生父母打电话,跟他们诉说自己这些年来被抱错的委屈,自己这么多年独自生活的伤痛,给他们看我身上在生活磨砺下的累累伤疤……
他们会心疼我吗?会抱着我哭吗?会摸着我的伤疤说我家胜男受委屈了,以后有爸爸妈妈在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吗?
他们……会爱我吗?
或许是看懂了我的期待,周觉晓低下头沉默了很久以后,才咬着嘴唇委婉道:“你知道吗?有的时候,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合格的。”
3
周觉晓是对的。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班主任办公室里,只觉得前两天对亲生父母还抱有期待的我是个傻逼。
办公室里,我名义上的弟弟妹妹正抱着我的亲生父母嘤嘤嘤的哭着。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试图校园霸凌我。
就在今天,我,周·校霸·胜男,被人反锁在了女厕所里,还兜头淋了一盆脏水。
外面女生叽叽叽地笑成一团,还有一个人在外面大喊“这个澡你洗的舒不舒服?”
然后又是一阵大笑。
冬天,厕所里没有暖气,脏水淋在身上被寒风一吹,更是刺骨的冷。
等我好不容易从厕所隔间出来的时候,我的嘴已经被冻青了。
而罪魁祸首则是裹得严严实实,看见我狼狈的样子,故作惊讶地掩住了嘴。
“诶呦,这不是周家的女儿周胜男嘛,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啦。”
我认识她,张雅雅。
那天在巷子里就是她说我是脏的臭的,我亲妈也是拉着她走的。
看我呆愣愣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
张雅雅轻佻地凑过来,“哟,冻傻啦?”
她拍手大笑,嘴里还骂着:“活该,就你还妄想着进我家门,做我妈妈的女儿,我的姐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还真假千金,我听说抱你去的那户人家对你不好?真可惜,他们怎么没虐待死你呢?”
张雅雅恶毒地笑了起来:“你要是死了,我说不定还能念你一份香火钱,替你哭一哭呢,姐姐~”
她这个姐姐拉长了声线,叫的缠绵又恶毒。
我站了好半天,在觉得自己的身体稍微回温一点以后,我才张开了嘴:“在学校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人,你们不怕被监控拍到吗?不怕我叫起来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还想叫人。”
张雅雅跟身后的女生哄的笑作了一团,一直到笑够了,张雅雅才不怀好意地一步步逼近我:“厕所的监控早被我们砸坏了。至于叫人,你叫吧,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甚至有一个女生在张雅雅身后惟妙惟肖的学着我的样子,夹着嗓子喊:“破喉咙,破喉咙!”
张雅雅此时也站在了我的面前,她一边一脚踢向我的膝盖,一边猖狂的说:“怎么样,现在跪下来给我磕两个头,然后去把我刚刚上的那个马桶舔干净,并且发誓你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我和我妈妈的面前,我就饶了你。不然……”
“不然怎么样?”
在知道没有监控,外面也没有人以后。
我微笑着一拧腰,闪过了张雅雅的动作,然后快速出腿,踹到了张雅雅的腿窝上,踹得她惨叫一声,不受控制地向马桶扑过去。
而我趁着这个空挡,一脚一个,把刚刚跟在张雅雅身后的小太妹全部踹倒。
一时间哀鸿遍野,整个厕所里只有我一个人是站着的。
笑死了,一中上下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我拽着混混的头往石砖上磕的时候,你们怕是还没断奶呢。
校园霸凌到你周姐头上来了,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Hellokitty呢。
我踩着那几个呻吟的小太妹,走到了张雅雅面前,一把拽起她的头发。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我……”张雅雅看起来吓得连话都说不清,她的头被磕在马桶上,肿起了一个大包。
眼泪鼻涕肆意流淌,看起来可怜极了。
突然,她哭着尖利地喊“周山,滚进来救我啊!你是死人吗?”
只听一声巨响,女厕所反锁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那天巷子里说我也姓周会和他抢家产的男孩,带着一群赤橙黄绿青蓝紫头发的混混,浩浩荡荡的站在女厕所门口。
周山拿着一根铁质的双截棍,看着那群横七竖八的小太妹,咬牙切齿地指着我:“周胜男,你他妈找死。小爷今天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说完,他一挥双截棍,豪情万丈地说:“兄弟们,给我上!弄死这个臭娘们儿。”
我粲然一笑。
4
十分钟以后,周山和张雅雅整整齐齐的跪在我面前。
旁边是一脸谄媚的王耀祖。
“可以啊王耀祖。”我撑着手坐在王耀祖刚刚从隔壁搬过来的椅子上,似笑非笑地说:“还带一帮人来打我,你要造反啊。用不用我叫你一声王哥?”
“没有的事儿!”
王耀祖被我吓得脸色苍白,急急忙忙指天跟我表忠心:“这小子昨天又来找我,说请弟兄几个来给他撑撑场面。我们想赚点儿零花就跟过来了。”
“谁能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他堵的人是周姐您啊。”王耀祖欲哭无泪,满脸写着后悔,说完还不解气,又上去踹了周山一脚。
“狗东西你狗胆包天,连周姐都敢堵,你想死是不是!”
我翻了个白眼,当没看见。只是敏锐的抓住了一个关键字“又”。
什么意思,他们之前还来这里堵过人?
看着张雅雅和舟山那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再想想他俩校园霸凌别人时那熟练的手段。
我福至心灵:“你们是不是还欺负过周觉晓。”
张雅雅和周山恨恨看了我一眼,不说话。
王耀祖作为狗腿的自觉站了出来:“我们周姐问你话呢你没听见?”
我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也不生气。
到了这会儿,猜也猜得到,之前把周觉晓摁在水池子里的估计就是张雅雅这帮人。
觉着把她欺负死了她就不敢跟过去当拖油瓶,父母也就只有自己这一个孩子了。
结果没想到周觉晓被抱错了,我才是那个真正的拖油瓶。
就想把用在周觉晓身上的手段再用在我身上。
提到铁板了吧,傻逼。
我嗤笑一声,有心想整治这两个一天到晚不知道好好学习,只会搞些校园霸凌小手段的小王八。
但是我被脏水淋了一身,实在是有点冷。
所以最后,我只能嘱咐王耀祖:“以后在一中,我不想看到再有人搞校园霸凌,明白吗?”
看王耀祖点头如捣蒜,我这才走了。
没想到,回了教室十分钟,饮水机水还没开呢。
班主任喊我。
5
老袁坐在办公室里长吁短叹。
桌子前面是抱着自己嘤嘤嘤哭的张雅雅和周山。
张雅雅就算了,周山一个大男人,嘤嘤嘤地哭起来实在是辣眼睛。
“周胜男,这两个低年级的同学说你搞校园霸凌,你怎么说?”
啊,我吗?
我很无助地打了个喷嚏,问老袁:“班头你这儿有毯子吗?我有点冷。”
此时的我,浑身上下湿淋淋的,头发上飘着异味,刚刚那个喷嚏还逼出了我的几滴眼泪。
眼眶红红的,看起来是难得的可怜。
老袁刚刚忙着安慰张雅雅和周山,看见我这副样子吓了一大跳。
跳起来把我摁在椅子上,披了个毯子,又亲自去饮水机给我打了一杯热水。
“这是怎么回事?”
我委委屈屈坐在椅子上,吸了吸鼻子,鼻音厚重地一指张雅雅:“被她锁在女厕所淋得。”
老袁脸色一下就不善了起来。
我心中暗笑。
老袁这个人看起来严厉,但其实特别护犊子。
我这副百年一见的可怜样子,让老袁感觉自己的犊子被打了。
这不,护上了?
老袁沉着脸问张雅雅:“她说的是真的?”
张雅雅刚想否认,就被我抢白了。
我弯着眼睛笑眯眯地说:“在厕所里欺负我的可不只有你一个。你要是撒谎,我就去叫别人来对质。反正你们的脸我都记住了。”
张雅雅被我唬了一大跳,瞬间不敢说话了。
她后悔的要死。
本来她跟周山来办公室告我的黑状就是一时兴起,俩人互相鼓励着来的。
寻思着就算被我戳穿了,身后还有爸妈。
我就算是校霸,也得看自己亲生父母的脸子。
但她忘了,她妈是我亲妈,她那群姐妹可不是。
要真被我一个一个拎出来,她在学校里也不用做人了。
张雅雅不说话,就只能哭。
反倒是周山一蹦三尺高:“周胜男你别得意,我爸马上就来了。你带着小弟欺负我这件事儿,我爸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谁欺负你了?你嘴里插了开塞露吗张嘴就拉。”我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连珠炮似地问他:“证据呢?人证呢?有监控吗?你身上有伤痕吗?没有,没有你凭什么说我欺负你,你卖布不用剪子,胡扯啊。”
周山被我堵得目瞪口呆。
他现在才反应过来,厕所里的监控被张雅雅带着弄坏了,厕所周围则是被他带着一群小混混堵了个水泄不通,周围的学生没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而他找的那些小混混,都是我的人。
没人会给他作证。
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害怕了起来,于是他拽了一把张雅雅,色厉内荏的跟我说:“你,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就掉头往办公室外走去。
“你俩给老子站到。”我一扬声,看向了老袁:“老师,我举报,他们校园霸凌我。还当着你的面言语威胁我。”
我委屈极了:“班头,委屈,怕怕!”
6
这时候,门开了。
我的亲生父母赶到了。
他俩一左一右得站在门口,像两尊门神。
周山和张雅雅看到他们就哭了,两个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乳燕投林般投入了各自父母的怀抱。
“爸!”
“妈!”
“她欺负我!”
周山和张雅雅异口同声,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委屈。
我那亲生的妈一看见张雅雅头上的包就昏了头,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我面前就想动手:“就是你欺负我女儿!”
被老袁拦下了。
他一米八几的个子,像一座山一样挡在我面前,沉声说“这位家长,事情的真相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谁欺负了谁还真不好说。请您不要激动。”
“我凭什么不激动?”我亲妈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一把拽过张雅雅,心疼的给老袁展示张雅雅头上的包:“我女儿头上这么大一个包,总不能是自己撞出来的吧?”
她哭完又怒气冲冲的吼:“你别挡在你学生跟前,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欺负我女儿?她家长呢,我要见她家长!”
我亲爸也附和着“就是,我们周山向来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次都被欺负哭了。欺负人的家长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两个人都气势汹汹的瞪着老袁,誓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感觉。
于是,我探头探脑的伸出了一个小脑袋:“你们俩是在叫我吗?”
然后成功看到,我亲爸亲妈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怎么会是你?”
他俩异口同声。
我笑出一排小白牙,有些愉悦:“对啊是我,不满意?”
我亲妈难得张口结舌一下,但下一秒,她就哭上了。
“胜男,你对妈妈不满意,你对妈妈有意见,你直接来找我提啊,你欺负雅雅干什么?雅雅就是个小孩子,她什么都不懂。你要是对我有什么怨气,你就是拿把刀来杀我我也认了,但你不能碰我的雅雅一根毫毛。你给她头上磕这么大一个包,就算我是你妈我也不能原谅你。”
哈?
我满脸莫名其妙,还没反应过来,我亲爹就骂上了。
“张丹你哭什么哭,还不够丢人的!还好我跟你离婚了,不然小孩都被你带坏了。”
就是!我赞同的点点头。
然后就听到我亲爹义正辞严的跟老袁说:“学校是为祖国培育栋梁之材的地方,学生是国家的未来,民族的脊梁。我认为,校园霸凌这种事情是非常恶劣的校园恶性事件。虽然周胜男确实是我的孩子,但是我觉得比起血缘来说,校园的正义更加重要,我要求学校严惩周胜男。”
好嘛,你直接说我欺负了周山你要给他出气不就得了,扯什么国家未来,装不装啊?
我翻了个白眼,要么说中年男人爹味儿重呢,我亲爹这一开口爹味飘了十里地,还不如我亲妈装的白莲花呢。
你说你俩离什么婚啊?
白莲花和爹味男这不绝配。
我用余光扫了一眼张雅雅和周山。
这俩人刚刚被我吓怕了,这会儿也不敢说话,就在旁边嘤嘤嘤的假哭,等着自己的父母替自己冲锋陷阵。
还时不时的冲我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
我气不过,把毯子一掀。
露出自己湿淋淋的衣服和头发,面无表情的说“你看看我这副样子。到底是谁欺负谁?他们一盆水给我兜头淋下来,我还不能反抗了是吗?”
这……
我亲爹和我亲妈进来时只看见我包了个毯子,根本没注意我到底是个什么狼狈样子。
现在看我面色惨白的坐在椅子上,湿透的衣服到现在半干不干,还散发着异味。
两个人对视一眼,很明显的心虚了起来。
“这,这也不能证明是雅雅干的呀。你有证据吗?”
不得不说,我这个亲妈脑子转的还是快一些的。
我撇了撇嘴,没说话。
我亲妈便立刻蹬鼻子上脸的威武了起来:“周胜男,虽然我没有教养过你,但我毕竟是你亲妈,我对你还是有责任的。妈妈现在就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没证据的屎盆子不要乱往别人身上扣。”
“啊对对对。”我敷衍的附和着:“我有娘生没娘养,有爹生没爹管,那我能怎么办?还有,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把这句话还给你。如果你没证据证明我欺负了张雅雅,屎盆子不要乱往别人身上扣。”
我亲妈亲爸被我讽刺得脸一红。
但估计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孩子平日里是个什么坏种,便也不敢说话,只是气咻咻地拉着周山和张雅雅想要离开。
我没拦他们,毕竟我们双方都没证据,能让他们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跑路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
“等一下!”突然又冒出一个声音来,周觉晓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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