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爷的白月光回国了。
我流产大出血命悬一线,他在游艇上陪白月光过生日。
大家都说我的老公要有新的女朋友了。
后来我扔掉婚戒,签好了离婚协议。
他却后悔了,跪在我面前,红着眼眶问我为什么不爱他了……
……
环山公路上,正在开车的顾唯远手机响了。
我坐在副驾驶上无意地瞥了一眼,只见屏幕上是相当亲昵的备注——苒苒。
顾唯远在看到来电时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点了免提接听。
女人甜腻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唯远,我回国了。”
还不等他说什么,女人再次委屈开口:“我现在在机场,不小心崴了脚,你能来接我吗?”
顾唯远的声音难得有些颤抖,对着电话那头说道:“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乔心苒回国了。
顾唯远的白月光回国了。
那我这个替身又该何去何从?
就在我思绪纷飞的时候,顾唯远冷漠地开口了。
“我要赶去机场,没办法陪你了。”
“我在前面把你放下,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听到这话,我无奈地扯了下嘴角。
他甚至不愿意多费点口舌安抚一下我。
即使我是他名义上的合法妻子。
我无声地点点头,扯下他披在我身上的西装外套,扔在他身上。
或许,不久之后这件外套还会披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这个想法让我感到恶心。
半个小时前,顾唯远将这件带有他体温的外套裹在我身上。
甚至还用他宽大的手掌紧握着我冰凉的双手,心疼地替我暖手。
京圈太子爷顶着那样一张完美的脸,再配上这样一幅情意绵绵的样子。
要不是我知道他在玩替身游戏,差点就要被他感动了。
谁又能想到短短三十分钟之后,我就要被他扔下了呢?
顾唯远将车停在公路的应急车道上,放下我后便朝着机场疾驰而去。
我就这样无措地站在应急车道上,身边是飞速掠过的车流。
深秋的雨夜总是寒冷刺骨,我的衣服逐渐被雨水浸湿。
不像大雨一样来得痛快,飘飘洒洒的小雨才是最折磨人的。
我低头望向手中的那捧玫瑰花,在雨水的浇打下蔫了。
啊,原来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而我的老公,把我扔在环山公路上去接白月光了。
我冷得蜷缩在路边,自虐般地硬扛着。
直到眼前天旋地转,腹部也隐隐作痛,像是下一秒就要晕过去,才拿出手机拨通了闺蜜孟许的电话。
我打开朋友圈想转移下注意力,却一眼就看见了乔心苒刚刚发布的动态。
照片中她和顾唯远在机场拥抱在一起,配文是“谢谢你这些年的等待,我回来了。”
那件黑色的西装外套果然搭在了她身上。
我两眼一闭,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孟许来得很快,她一边骂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一边递给我装在保温杯里的姜茶。
我让她载着我来到了老家的墓园,那里安葬着我日夜思念的人。
我强撑着走到爸爸的墓碑前,将手中早已蔫了的菊花放在一旁。
“爸爸,我又来看你了。”
我站在爸爸的墓前挤出一个笑,絮絮叨叨地跟他讲一些有的没的。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把嘴都说酸了才停下。
我像是避无可避般叹了口气,终于望向爸爸旁边的那块墓碑。
“不过你有女婿陪着,也不算孤单。”
旁边墓碑上的男人眼睛明亮深邃,总是含着笑意。
第二天,孟许拉着我参加同学聚会散心。
却没想到碰巧遇见顾唯远的朋友,推脱不及的我们被拉进了隔壁包厢。
“嫂子!”
“嫂子来啦。”
我朝包厢里的公子哥们微微点头,却猝不及防地看到包厢正中央的两个人。
顾唯远举着酒杯,跟身边的人低声说话,乔心苒则面色潮红地被小姐妹推向顾唯远。
郎才女貌,看上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人出门时说去公司开会,原来会开到白月光的接风宴上了。
顾唯远见我来了,起身粗暴地将我拽到他身边坐下。
我一个趔趄摔坐在顾唯远身边,还没坐稳便被他圈在怀里搂着。
昨夜淋了雨,如今又摔坐在沙发上,我的小腹处再次传来刺痛感。
顾大少爷难得秀一次恩爱,众人纷纷起哄。
我靠在顾唯远的怀里。
靠在京圈太子爷的胸膛上,这是多少女生梦寐以求的位置。
而我却只勉强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因为我明白,我只是被他利用的工具罢了。
我们之间谈何情爱?
顾唯远这步棋走得真是妙,故意在乔心苒面前与我扮作恩爱夫妻,试探他的心上人是否还爱他。
乔心苒肉眼可见地变了脸色,时不时朝我投来讥讽的视线。
酒局游戏少不了喝酒,转动的瓶口指到谁,谁就喝酒。
只见瓶口缓缓停下,正对着乔心苒。
“终于轮到我们的主角了。”
“请吧,乔小姐。”
一杯烈酒放在乔心苒的面前。
乔心苒眼角发红,低声说道:“我感冒了,不能喝酒。”
顾唯远听到这话皱了皱眉,狠厉的眼神扫向那群起哄的纨绔子弟。
起哄的人瞬间噤声,热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行了,我替她喝。”
顾唯远用他骨节分明的手端起酒杯。
随着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一杯烈酒就这样被他一饮而尽。
乔心苒轻飘飘地扫了我一眼,再开口已经是柔情万种。
她亲昵地抚上顾唯远的背:“唯远哥,对不起,都怪我不好。”
顾唯远摇摇头,却默许了她的动作。
游戏继续。
我祈祷着幸运之神眷顾我。
哪怕只有这一次就好。
可上天从未垂怜过我,瓶口还是指向了我。
我看了眼身旁被乔心苒挽着胳膊的顾唯远。
他像是享受着白月光的投怀送抱,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
他们两个像是热恋期的情侣,腻腻歪歪地凑在一起说着小话。
顾唯远的目光连一分一毫也没有施舍给我。
他曾经在人前对我也满腔爱意。
可如今那份温柔不再属于我,终究还是化作利剑刺向了我。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没人想到瓶口会朝向我。
刚刚恶劣地要求乔心苒喝下烈酒的几个人也不作声了。
甚至开口替我解围:“这局不算,我们继续。”
我盯着眼前这杯酒,度数并不是很高。
在场所有人都顾忌着我这张嫂子的身份牌,主动照顾我。
偏偏顾唯远本人对我格外刻薄。
他明明知道我滴酒不沾,却淡漠开口:“喝。”
“不能坏了规矩。”
曾经那个在酒会上温柔地替我揉腰的男人消失不见了。
我望向他那双凝着冰霜的眼眸,曾经的温柔早已消失不见。
她感冒了,不能喝酒。
可是顾唯远,我怀孕了。
昨夜回家之后我的小腹就有些坠痛。
再结合最近不适的状况,我实在忍不住怀疑。
验孕棒测出结果的时候,我愣住了。
我其实早有预料,但依然不想接受现实。
直到手边的五根验孕棒出现了相同的结果,我这才颓丧地跪倒在地上。
我慌乱地抚上自己的肚子,下意识拨通了顾唯远的电话。
“顾唯远,我……”
“又怎么了?我今天忙你不知道吗?有事儿快说!”
对面的男人不耐烦的语气,让我的话瞬间哽在了嗓子。
还不等我说完,女人娇弱的声音便从电话那头传来。
“唯远,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我猛地醒过神来,当即挂断了电话。
孩子的出现让我们这段本就畸形的关系更加复杂。
我不再回忆昨夜的事,反而举起眼前的酒杯。
一饮而尽。
这是一个不被任何人期待的孩子,他注定没有办法来到这个世界上。
虽然度数不高,但对我来说还是太过勉强。
剧烈的咳嗽让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一个小丑。
乔心苒故作关心地上前扶我,实则手上用劲将我拉下沙发,我的膝盖重重地磕在瓷砖上。
“苏先雪,你没事吧?”
我狼狈地跪在冰凉的地上喘息着,反手推开这个碍眼的女人。
却没想到乔心苒尖叫着扑向酒桌,将桌上的酒全部撞下。
一时间玻璃破裂的声音在我耳边炸起。
我的手臂多处被飞溅起的玻璃碴划破,血珠不断地往外冒。
顾唯远将乔心苒护在怀里,皱着眉质问我:“苏先雪,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被酒呛得双目发红,强撑着与他对视。
是啊,我也想问问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会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孟许再看不下去,扶着我先行离场。
傍晚,我独自来到医院准备做个检查,确定是否怀孕,并包扎被玻璃划破的伤口。
就在我忍受着小腹的疼痛勉强扶着墙排队取号时,我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顾唯远扶着乔心苒在医院走廊坐下,接过她的身份证转身去帮她跑前跑后。
我攥紧了抓着衣角的手,眼睛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这个男人也曾经在我生病的时候忙前忙后。
他会推掉那几天的工作安排,只为了更好地照顾我。
也会抱着我躺在床上说些乱七八糟的情话,让我枕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入睡。
我闭上眼睛,恍惚间,仿佛那个人再次回到了我身边。
……
像是命中注定一样,我和乔心苒总是捆绑在一起。
好巧不巧,轮到我抽血时,乔心苒刚好坐在我旁边的位置抽血。
乔心苒发现了我手臂上露出的文身“WY”。
她不屑地嘲讽道:“真是用情至深啊,你居然还把唯远的名字纹在身上。”
“可惜唯远根本就没有爱过你,他从始至终爱的都是我。”
“你只是一个替身罢了,你永远都是我的影子。”
我看着乔心苒那张和我有七八分相似的脸,朝她露出一个怜悯的微笑。
“你真可怜。”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唯远对乔心苒的感情仅仅是一种年少时爱而不得的遗憾。
是一种执念,而非爱情。
她却阴差阳错地把这份情感当成爱,并沉溺其中。
乔心苒像炸了毛的猫,指着我的鼻子让我说清楚。
我盯着自己手臂处的文身,近乎痴迷地望着那两个字母。
和她相比,我无疑是幸运的。
因为曾经有人那样热烈地爱过我。
甚至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
“WY不是唯远,而是魏雨。”
我话刚落,身后就传来药瓶散落一地的声音。
随即还有一道阴冷的声音,“你说什么?”
我转过头,这才发现顾唯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们身后。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那双多情又上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里有不解,有惊讶,但更多的是慌乱。
“WY是谁?你不是最爱我的吗?为什么要把其他人的名字纹在身上?”
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明明不爱他,却甘愿留在他身边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为什么我总喜欢将耳朵靠上他的胸膛?
为什么我喜欢听他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
为什么跟他在一起的两年中,只有听着这颗心脏跳动的声音,我才会感到心安?
因为这颗在他顾唯远胸腔里跳动的心脏,属于我死去的爱人。
而他,是那个无情的刽子手。
我忽然感到非常疲惫,只想一个人静静待着。
于是我转身离开了这个修罗场,顾唯远带着怒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听没听见?我让你把话说清楚!”
我听到他朝我走来的脚步声,却被乔心苒缠住了。
女人娇弱的声音响起:“唯远,我头好痛,有点站不稳,你可以扶我一下吗?”
摆脱了那两人,我拿着检查报告单深深吸了一口气。
上面的数值显示,我怀孕了。
我紧紧攥着这份报告,说不清的滋味在心头蔓延。
我就这样在产科门口坐了一下午,看着来来往往的孕妇和陪伴在身边的老公。
傍晚,我疲惫地回到和顾唯远的婚房。
却发现乔心苒和她的一帮姐妹正在家里举行派对。
客厅挂着写有“乔心苒25岁生日快乐”字样的横幅格外刺眼。
我这个正牌顾夫人站在门口,荒唐地听着她们谄媚地讨好未来的“顾夫人”。
“苒苒,你当年出国后顾少整日买醉消愁,听说连梦话都在喊你的名字呢!”
“顾少现在还是对你一往情深,我们什么时候能喝上你们的喜酒啊?”
“还有那个苏先雪,谁知道她用了什么脏手段勾搭上顾少的。”
“听说她私下玩得很大,还被宋家的小少爷包养过一段时间呢!”
“我早就看她不爽了,出身那么低贱,哪来的资格当心苒姐的替身啊!”
乔心苒像是不经意地瞥了我一眼,缓缓开口:“听说她的前男友是被车撞死的,说不定就是被她克死的呢。”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
泪水不受控制般顺着脸颊滑落,我冲到乔心苒的面前,一巴掌扇在乔心苒的脸上。
“你给我闭嘴!”
我像疯了一样扑上去,将乔心苒按在地上厮打。
可我终究在怀孕初期,身体虚弱,并不是她的对手。
混乱中,乔心苒凑近我的耳边恶狠狠地说:“就你还想生下唯远哥的孩子?”
“下辈子吧!”
话音刚落,乔心苒便用脚猛地踢上我的肚子。
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像是要将我从中间一撕为二。
我还没从疼痛中缓过神来,便听见乔心苒开始失声尖叫。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再也不跟唯远哥走那么近了,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
她泪眼模糊地哭喘着,捂着泛红的脸跪在我身边。
就在我还没搞清楚情况时,顾唯远暴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先雪,你又发什么疯?”
男人护在乔心苒的身前,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轻声安抚。
“苒苒,我来了,不怕了。”
我半弯着腰死死地捂着剧痛的肚子,冷汗直往下落。
顾唯远抚摸上乔心苒脸上泛红的掌印,怒不可遏地朝我一巴掌扇来。
男人的力度之大让我直接摔在地上,可我再没有力气起身。
我痛苦地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却不及腹部剧痛的十分之一。
即使并没有要这个孩子的打算。
但在确认怀孕的当天,就被迫接受这个小生命的流逝,这对我来说还是太过残忍。
因此我强忍着疼痛,哽咽着对眼前抱着乔心苒的男人开口。
“顾唯远……我好痛……”
求你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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