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纪家千金,也是跟了他十年的情人,可他恨极了我。
为了恶心我,甚至自甘下贱,和我那小三生的妹妹结婚。
他说:【纪诗宁,你就是个出来卖的,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直到我亲手拔掉女儿的呼吸机,我终于累了:【十年青春加一条命,都赔给你,你放过我吧。】
1
再次遇到宋宴承的时候,我正在时下最大的夜总会里当公主。
穿着性感的兔女郎服装,手拿托盘,任由男人们贪婪的目光在我大腿上流连。
路过的客人醉意阑珊,端着酒的我被撞到肩膀,皇家礼炮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那客人大腹便便,抬手甩了我一耳光,嘴里不停咒骂着。
【死丫头,长没长眼睛,你知道我的鞋值多少钱吗?】
脸上火辣辣的,嘴角迅速红肿起来。
我动了动酸痛的口腔,跪下去,用手掌擦拭着鞋面。
男人似乎很满意,蹲下来捏住我的下巴。
【长得还不错,怎么样,跟哥哥出去玩儿玩儿?】
我笑了笑,微微摇头。
男人酒意上头,见我拒绝,一脚踹在我肚子上。
他举起酒瓶砸我,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截住。
我抬头看他,即使三年过去了,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我日思夜想的宋宴承。
我被带到加长林肯上,车里放着流畅的钢琴曲,我安静地缩在角落里。
宋宴承扬手倒了杯威士忌,还不忘问我。
【加冰吗?】
我一愣,有些怯懦地看着他,见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我点头。
捏着水晶杯,我小口小口地喝着香槟。
三年不见,宋宴承变了很多,从阳光稚嫩的青涩少年,变成了宛如君临天下的王者,尊贵无比。
尤其是那张雕塑般的脸,配上深邃的五官,削薄的唇,垂眸时可以看见长而浓密的睫毛。
他解开高定西装的扣子,手肘撑着膝盖,神情平淡地看着我。
【为什么去做小姐?】
我脸上一热,有些窘迫地解释。
【不是小姐,是公主......】
他挑眉,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
【有区别吗?】
当然......没有区别......
虽然我只是本本分分拿着端盘子的钱,可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个下贱的小姐。
【为了卧病在床的外婆,还有你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学费?】
宋宴承的语气很轻浮,带着浓重的嘲笑,这让我如坐针毡。
【纪诗宁,做我的情人,你要的一切,我都能满足你。】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落在我耳朵里却如同一枚炸弹。
我问道。
【不该是女朋友吗?】
他仰头喝完威士忌,斜着眸子看我。
【女朋友?你配吗?】
就这样,我成了宋宴承的情人。
他的习惯很好,从不在外拈花惹草,也很洁身自好。
多亏这样,我才能在这个位置上待十年之久。
从他每晚的激烈程度来看,我可以很肯定,宋宴承只有我一个情人。
虽然听起来很荒唐,但至少这样,能让我心里好过一些。
从出生开始,纪家和宋家就是世交,我和宋宴承也是青梅竹马。
我没有兄弟姐妹,所以特粘宋宴承,我们算是互相爱慕,他虽然冷冰冰的,但却把我宠上了天。
我们春天放风筝,夏天赏荷花,秋天在梧桐树下散步,冬天去小别墅里烤红薯。
他会在我爸妈吵架的时候安慰我,也会在我忘记寒假作业后,帮我连夜赶题目。
我们相约要考上同一所学校,他会向我求婚,会成为我一生的依靠,让我做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一切的一切,都在那天戛然而止。
我和宋宴承放学后,照旧去我家写作业,偏偏警察的电话打到家里。
我妈和宋宴承他爸,留下遗书后开车冲进海里殉情了。
2
等我们赶到现场时,吊机正好把车子从海里拉上来,我妈和宋宴承他爸的尸体被拖出来,放在沙滩上。
炎炎夏日,尸体泡水后高高肿起,已经开始散发出难闻的恶臭。
那天我是怎么哭的?我不记得了,只是宋宴承的妈妈在赶来认尸的路上遭遇车祸,他在一天内,同时失去了爸爸和妈妈。
他掐着我的脖子,满脸泪痕,却露出一个悲凉的笑容。
【宁宁,我没有家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抱着他哭。
临走前,他看着我,语气淡然。
【宁宁,我恨你。】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宋宴承,只听说他父母死后,就被叔叔霸占了家产。
我找过他好几次,但他都不肯见我。
没多久,听说他在父母生前至交的帮助下出国留学了。
我这边也不好过,我妈刚死,我爸就欢欢喜喜地把他养在外面的女人接了回来。
我到今天才知道,我爸不仅在外面有个女人,还有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儿。
现在,我不仅要叫小三妈,还得叫这个小三生的女儿妹妹。
说起这个妹妹,我去夜总会当公主还多亏了她。
自从纪婧婧来了之后,我的日子一落千丈,不仅没有生活费,还被我爸赶到郊区的仓库里安家,和体弱多病的外婆相依为命。
我只能自力更生,不然就会活活饿死。
我看到一辆黑色宾利从大门外开进来,是宋宴承回来了。
我脱掉浴袍,露出里面香槟色的吊带睡裙。
宋宴承是我的金主,要不是有他照顾,外婆不可能住进医院。
他阴晴不定,我每天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哪怕有一丁点让他不痛快,我今晚就别想睡了。
我下楼的时候,管家正替他开门。
我拿出脱鞋迎上去,替他换好,又打了洗脚水。
他靠在沙发上,十分悠闲地看着我。
我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只能抬头看他。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累不累?我去帮你铺床?】
他没说话,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红丝绒礼盒递给我。
【路过的时候,在橱窗里看到它,很漂亮,觉得你会喜欢。】
我看着礼盒,默默咽了下口水。
【是手链?】
他摇头,眸中的杀气越加浓郁。
我被吓得冷汗直流,脸上的血色一寸寸淡下去。
【那一定是项链,我最喜欢项链了,谢谢。】
我伸手去拿,他却突然打开盒子,将项链死死绕在我的脖子上。
我没有防备,几乎要被勒断气了,只能拼命挣扎。
宋宴承的气息在我耳边回荡,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他突然松手,将项链轻轻地扣在我脖子上。
【纯净的鸽血红,如果刚才你的血管破了,也会流出相同的颜色吧?】
我捂着冰冷的红宝石,胸口剧烈起伏。
十年了,他总会用各种方式折磨我,让我极为近距离地体验死亡。
但无一例外,都是窒息的感觉。
我觉得,他或许是想让我不断回忆起我妈和他爸殉情时的感受,让我永远记住这屈辱的过去。
夜深了,我回到房间洗澡,宋宴承有洁癖,我必须里里外外地把自己洗干净。
等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人不在,我找了一圈,才发现书房的灯亮着。
看来他还有工作要忙,这样我就能睡个好觉了。
我转身,却猛地撞上一堵肉墙,熟悉的烟草味扑面而来,我吓得半死,差点就要跪下。
宋宴承端着咖啡,有些不满地瞪着我。
他挂断耳边的电话,但我还是听见了对面那甜软酥麻的女声。
3
【干什么?】
我肩膀一颤,低着脑袋晃了晃。
【我要睡觉了。】
宋宴承微微一笑,拉着我进了卧室。
他今晚格外温柔,我难得的沉溺当中,我们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在深夜缠绵悱恻。
完事后,我起身穿衣服。
这是宋宴承的规矩,他不允许我在他房间里过夜,按他的话来说,嫌脏。
他撑着脑袋看我,似乎十分享受,顺手丢给我一张卡。
我摸着卡,不太明白。
【我有无限卡,你给的,你忘了?】
宋宴承勾唇一笑,像个狡诈的狐狸。
【明天是你妈的忌日,给她买点纸钱吧。】
【不多拿点钱封口,我怕下面的孤魂野鬼都要嘲笑她下贱,是个勾引有妇之夫的荡妇。】
我气炸了,宋宴承总能很精准地戳到我的痛处,他讨厌别人提起那段过往,我也一样。
【宋宴承,你能不能积点口德?】
对于我的愤怒,他不以为然。
【德?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荡妇,配积德吗?】
我眼眶通红,似乎想用目光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他起身,掐住我的脖子,精壮的胸肌上下起伏,似乎稍稍用力就能扭断我的脖子。
【要哭了?真可怜,大婊子生小婊子,你都把自己卖了,就该卖的彻底一点,又当又立,有什么意思呢?】
【惹怒了金主,失去捞钱的机会,你妈会骂你不敬业的。】
我被愤怒烧昏了头,直接甩了他一耳光。
【宋宴承,这一切又不是我的错,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他侧着头,眼角寒光闪烁。
我被这种安静的氛围压制到难以呼吸,就在我想要逃走时,他抬手掐住我的腰,将我狠狠丢到床上。
我遭受了难以言喻的折磨,卧室里整晚都是我的哭声。
天色泛白,我醒来的时候宋宴承已经离开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下楼,佣人正在做早饭,见到我憔悴的脸色,一个个躲得老远。
昨晚那惨烈的场景,想必她们都听到了。
【宋宴承呢?】
我哑着嗓子问。
【赵小姐回国,宋先生去接她了。】
佣人放下早餐,几乎是逃似的离开了餐厅。
我搅着粥发呆,赵玥黎,赵氏集团的大小姐,也是当年资助宋宴承出国留学的人。
很小的时候,我见过赵玥黎一次,那是在宋宴承的生日宴上,他用骄傲的口吻向赵玥黎介绍,说我一定会是他将来的妻子。
我和赵玥黎没什么交情,对于她的情况,我也懒得打听。
今天天气很好,我想出去走走。
司机把我送到街口,我买一束白菊花,打车去了公墓。
破旧的公墓,杂草丛生,似乎已经很久没人来打理了。
我将花束放在墓碑前,一点点拔掉周边的荒草,我的妈妈,正安静地躺在里面。
墓碑上的照片已经泛黄,但那个眉眼温柔的女人,依旧淡淡笑着。
我不知道我妈为什么会和宋宴承他爸搞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我只知道,因为这段难堪的丑闻,将我和宋宴承都拉进了地狱。
我靠着墓碑发呆,天格外蓝,白云朵朵,让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我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一串急促的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熟悉的号码,我的心脏骤然缩紧。
【喂?】
我捏着电话,那头寂静无声。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再次开口。
【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今天不用开会吗?】
依旧没有回应,我知道,这是宋宴承在跟我怄气。
我不敢再说话了,只能安静地等着。
他似乎喝了口水,语气也懒散下来。
【在外面?】
【是啊,出来逛街。】
我手脚发麻,其实我骗过他很多次,但我分不清他是真相信还是跟我做戏。
总之,一旦被他抓到什么线索,我就完蛋了。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
【纪诗宁,你还真是冷血。亲妈的忌日,还有心思出去逛街,你可真孝顺。】
我咬着下唇,任由他肆意嘲讽,我知道,就因为今天是我妈的忌日,他才想要讥讽我一顿罢了。
十年来,总是这样。
似乎是骂够了,他说。
【买了什么?有没有我的?】
我后背流下一滴冷汗。
【还没有看中的,你想要什么?】
【虽然今天是你妈的忌日,但也不能让金主沾晦气,死人可没有活人值钱。】
我压制住想哭的冲动,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知道了。】
【回家一趟吧,晚上我去接你。】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那个家,我根本不想回去,更何况,今天还是我妈的忌日。
回到纪家,无非就是遭人嫌弃。
但宋宴承的话我不敢不听,离开公墓,我赶到最近的商场。
随手挑了一块名表,还跟柜姐强调要最新款。
宋宴承给了我一张黑卡,没有限额,可以随便刷。
其实我有想过,偷偷买一栋房子,带着外婆离开这个城市。
但卡上的每一笔消费宋宴承都会收到信息,外婆的住院费,医疗费都是宋宴承的助理在负责,我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让他知道我有逃离的心思,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手表很贵,但我还是刷了自己的卡,又在超市买了些礼品,匆匆赶到纪家。
这个点,正好是纪家开饭的时候。
保姆见到我有些尴尬,随即拿了双一次性拖鞋给我。
我倒不在意,提着礼品来到客厅,我的后妈叶婉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扣着嫣红的指甲,嘀咕道。
【这刘妈真是老年痴呆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放进来,也不怕染上脏病。】
她说完,似乎才看到我,端着咖啡对我笑。
【哎哟,宁宁来啦,坐吧。】
我点头,特意把礼品放在最显眼的墙角,表示自己不是来白吃白喝的。
她看了一眼,脸上满是不屑。
【下次来啊,就别这么破费了,我和你爸呦,都不吃假货的啦。】
我没有搭理她的冷嘲热讽,正想坐下,她突然大叫一声,捏着嗓子喊道。
【刘妈,你死哪儿去了?赶紧拿块布过来,野鸡做过的沙发就不能用了!】
我的屁股停在空中,刘妈匆忙赶来,在我身下铺了三层保鲜膜。
我索性也不坐了,站着看她。
正好,纪婧婧从楼上下来,看到我,她的脸色立刻沉下去。
【我说怎么这么臭,原来是瘟神来了。】
纪婧婧一把撞开我,依偎到叶婉身边。
【妈,臭死了,你快把她赶出去啊!】
【腿长在人家身上,妈也没办法,估计是在外面捞不到钱,又来骗咱们家的钱了。】
叶婉摸着纪婧婧滑嫩的小脸,神色慈爱温柔,语气却恶毒至极。
纪婧婧嘟嘴,从果盘里摘下一颗葡萄,我一眼就看到她手腕上戴着的钻石手链。
那是我妈的嫁妆,不止这个,我妈生前有很多珠宝,都是外婆给她的嫁妆。
只是后来我妈死了,娘家破产,这些东西理所应当进了我爸的口袋。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抓着纪婧婧的手腕就要把手链扯下来,她扬手给了我一耳光。
【哪儿来的疯婆子,信不信我告你抢劫?】
我也不是好惹的,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左右开弓,两个响亮的耳光落在她脸上。
4
她保养得很好,像一朵温室里的娇花,跟我这种天天挨打的皮肤不同,嘴角很快就红肿起来。
【这是我妈的嫁妆,你凭什么抢走?】
大概是没想到我真的会打她,纪婧婧直接瘫在地上,大哭大叫起来。
我趁机扒下手链。
叶婉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打,撸起袖子就冲上来扯我头发。
我妈是名门闺秀,叶婉母女虽然飞上枝头,养尊处优多年,可到底出身摆在那里,轻轻刺激一下就暴露了本性。
她扯着我的头发,把我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言辞粗鲁,不堪入耳。
我不想惯着她,既然发疯能讨到好处,大不了我也疯一次。
我一口咬在她手腕上,她疼得哇哇叫。
纪婧婧冲上来帮忙,我一脚把她踹飞。
叶婉介入了我爸妈的感情,在我妈死后不过一周,就堂而皇之的住了进来。
把我和外婆赶出家门,上学的时候,我一边打工,一边照顾外婆,叶婉母女还会时不时上门找茬。
有次下大雨,外婆心脏病犯了,我们大半夜被赶出仓库。
我跪在门外苦苦哀求,纪婧婧还让人拆掉了仓库的屋顶。
我辛辛苦苦积攒的家具全部泡了水,连同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一起,
因为这件事,纪婧婧感冒了,我爸冲到医院打我,还断了外婆的呼吸机。
我突然就能理解宋宴承对我的恨了,宋家家产被夺走的时候,他寄人篱下,一定也吃过很多苦吧?
我能恨我爸,能恨叶婉,还能恨纪婧婧,可他能恨的人似乎只有我。
原本还凶神恶煞的叶婉突然倒了下去,捂着心口在地上呻吟。
那模样,楚楚可怜,梨花带雨。
我还没反应过来,后脑勺突然一紧,我被一道巨大的力道抓住扔了出去。
我撞上红酒柜,水晶酒杯纷纷砸下来,飞溅起来的碎片在我手上划出一条鲜红的伤口。
【高明,别伤了宁宁,她还是个孩子。】
叶婉哭着过来抱我,被我躲开。
推我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对我不管不顾的爸爸,纪高明。
【爸,都怪我,是我惹姐姐生气了。】
纪婧婧扑进他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就是想把自己的手链送给姐姐,可能是姐姐眼光高,看不上便宜货,所以生气了。】
我忍无可忍,将手链递到纪高明面前。
【这是我妈的嫁妆,我拿我妈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纪高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神色肃穆。
【你妈嫁进纪家,她的东西就是纪家的东西。】
【她做出这么不检点的事,你还有理由要回去?小畜生,我给你脸了是吧?】
我忍住泪水夺眶而出的冲动。
【你连孩子都生了,到底是我妈不检点还是你?】
意料之中,耳光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我感觉自己的牙齿都松动了两分。
我踉跄着往后退,腰身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掌托住。
我回头去看,宋宴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
【抱歉伯父,我是来接纪小姐的。】
宋宴承淡淡地松开我,他的到来让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纪小姐?
宋宴承从来不会对外公布我们的关系,他今天居然会直接当着我爸的面说出来。
我还在发懵,就看到纪婧婧哭着小跑过来,越过我直接撞进宋宴承的怀里。
【宴承哥哥,你终于来了,我姐姐疯了,她好可怕,吓死我了啦。】
我的身体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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