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厚着脸皮要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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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 追妻火葬场 疯批 独立 反套路女主 偏执 虐文 先虐后甜

我花十万两白银买了落魄时的裴景。

我倾尽爱意,他遥远疏离。

心中只念着背叛他的未婚妻,甚至为她死了一遭。

后来他手握权柄,我求过去,“我想要回我的钱。一共十二万白银,两万算利息。”

拿了钱我就走,买了个更漂亮的相公。

夜里铁骑围困我的府邸。

榻上传说中狠戾无常的太师拉着我的手。

“我现在只要八万,他太贵了,你还是买我吧。”

我不应,他咬牙。

“怎么,你还要我做妾不成?”

1

当一身是伤的贺桪被老鸨送来,放在我榻上时,我还是懵的。

我不敢相信,曾经那样光风霁月的贺桪便真的落魄了。

也不敢相信,我花了十万两白银便得到了我的心上人。

从前他是右相之子,我是商贾之女。

他怀瑾握瑜,端坐高台,如雪山巅清寂的松,得万千人仰望。

于宴席上匆匆一瞥,便能叫人细细咂摸,回味良久。

这次不过去街上凑个热闹,却恰好撞见花楼在拍卖罪臣之子。

我才晓得如今萧妃倒台,连她身后的百年大族贺家也被连根拔起。

贺家九族都被流放发卖,连最为容姿高华,惊才绝艳的大公子贺桪也受辱似地流落花楼。

其中暗处根须运作,非我等小百姓可想见。

当时出价时可谓凶险,女子喊价还算是含蓄,在场几位面容“凄惨”的男人便恨不得口水流下来,几次上前去摸贺桪的身子。

“五万两白银,给我抬回府里。”

贺桪目眦尽裂,却早被官兵和老鸨打折手脚,反抗不得。

他原先师承武林第一高手,如今落魄,可谓蛟龙困泥潭。

我几乎是又喊又叫地拦住那肥头大耳的男子,冲过去挡在贺桪身前。

“我出十万两,你不许碰他。”

那男子咬牙切齿,脸上横肉抖动,“小丫头片子,敢和我抢人。”

我丝毫不惧,“你就说十万两你出不出得起吧!”

老鸨上来打圆场,那男人才愤恨地走了,嘴上还不干不净地骂着脏话。

就这样,我用这些年经商全部身家和我娘留下来的嫁妆钱把贺桪赎回了家。

我趴在贺桪边上,心中不乏欢喜地盯着他看。

甚至轻轻用手去碰他的脸。

一身是伤,往日纤尘不染的蓝衫如今被错落的血污点满。

虽是落魄,却并无一丝狼狈,反倒犹如云有折痕,月有暗处,平添几分惊人的破碎感。

我打量的功夫,贺桪已悠悠转醒。

不过半瞬,他眼里的茫然便被厌弃与防备替代。

我被打开手,一时有些委屈。

低低地叫了声,“贺桪。”

他倏尔眯起眼睛,似乎于脑海中搜刮我的脸。

“谢姜晚。”

长久追随于他身后的,罔顾礼法教仪的商贾之女。

分明是没什么感情的声线,却着实叫我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我红了脸,“你还记得我。”

“多谢姑娘今日救命之恩。”虽是道谢,他神色却始终淡淡。

淡到并不在意什么救命之恩,或者。

连他这条命也不在意。

思咐良久,他沉声道,“可否向姑娘打听一人。”

“谁?”

“梁昔。”

当今太尉之女,贺桪从前的未婚妻。

从前郎才女貌,世人眼里的天生一对。

贺家倒台后,梁昔却撕了与贺桪的婚书,甚至亲自作证贺丞相有贪污灾银,买卖发霉粮食给流民的行径,并表示不愿意同流合污。

如今,如今梁昔做了太子妃了。

而贺桪重伤初醒,第一个问的还是她。

我心中闷痛,小心翼翼道,“梁小姐,前几日刚和太子殿下完婚。”

贺桪愣了半晌,低头看着腰间莲花样的玉牌,倏尔浅笑,“如此,她倒算是了却夙愿了。”

我忧心他想不开,上前抓住他的手,颇为认真地劝道。

“你不要难过。”

“我相信你,也相信贺家没有。”

他慢慢掀起眼帘,嘴角有个浅浅的弧度。

“没有难过。”

他似是在安慰我,眼里却含着我从未见过的冷冽与嘲弄。

一瞬间,他似乎不再像我害怕的那样不想活了。

他看起来,反倒是,起了兴致。

不想让别人活。

2

贺桪在我府里便就此养了下来。

我如同做梦一般的,生活得离他那么近。

他伤得很重,每日需喝药的药材十分名贵,府中已突然支出十万两,几乎是入不敷出。

我赶紧辞了几个小厮,自己每日给他买药煎药。

时常给自己搞得灰头土脸。

然我每每都得沐浴后才敢去见他。

他向来洁净,一日我忙得忘了收拾自己便将药端给他。

他虽礼节周到,但仍然忍不住蹙眉一瞬。

我一瞬间局促得难堪。

商人家里,规矩便是不如世家大族的全的。

我羞愧地收起沾了药渣的手掌,自此越发注意仪态姿容。

内伤便是用药便好,但他左腿受人暗算下手,骨折得厉害。

起初几乎不能走路。

我当了个金镯子给他买了最好的拐杖。

我并不在院中陪他练习行走,因着顾及他的心情,只在院外一边看账本一边陪伴。

一日,他许是走得急了些,摔在了地上。

我赶紧冲进去扶他,他高大的身体挨着我,清冷的雪莲花香气裹挟而来。

他轻轻抽回我手中的袖子,神色如常,“无碍。”

疏离之意,溢于言表。

“男女之防,莫因我污了谢姑娘的名声。”

我低着头失落,都花大价钱把他从花楼买回来了。

街坊邻居都知道。

我还有什么名声。

他只是,不喜欢我罢了。

我收起失落,很快再次打起精神。

烈男怕缠女。

娘当初追到爹爹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是以她从小便教我。

先动心的人先付出,天经地义。

我深以为然。

他对我疏远,那我便再靠近些便好。

正值花灯节,我便邀了他出门看花灯。

甚至还给他新做了身衣服,虽比不上他从前穿的料子,但却也是我花大价钱买的。

只是他出门时还是自己的衣裳。

我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始终守礼地保持一丈。

我们虽一同出门,却仍和街上的陌路人没有分别。

他永远是远人间远尘世的模样,以及,远我。

就连这看花灯都是我好容易求来的。

我仔细选了盏兔儿灯,哪哪都漂亮,哪哪都流光溢彩。

我欢喜地捧到贺桪面前,那兔儿灯上的光彩映到他白玉似的脸上,皎洁昳丽。

“贺桪,你觉得这些灯里哪个好看?”

我晃了晃手中的兔儿灯,“这个如何?”

贺桪眸光越过我的手,落在小摊贩挂在边角处的一盏莲花灯上。

我一时开窍,敲了下脑袋,“哎呀,忘记你喜欢的是莲花了。”

此时,空中数朵烟火并蒂而起,绚烂绽放于整座城上。

周围百姓熙攘着欢呼,异常热闹。

走过的妇女搂着她男人,语气中不乏羡慕。

“太子妃也太幸福了,太子居然应了给她放一夜的烟火!”

“谁说不是呢,太子与太子妃,感情甚笃。”

有些僵硬地转向贺桪,他眸色漆黑,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嘴角轻轻抿着。

“感情甚笃。”他轻声重复了一遍。

贺桪接过我手中兔儿灯,朝我道。

“回去吧 。”

我指了指那莲花灯,他敛眸笑了一下,“从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途径一深湖,湖面波光粼粼,轻轻响起物件落水声。

再看去,贺桪腰间那个白玉莲花不知所踪。

夜里风凉,我习惯起来走走,却看见贺桪屋里的窗子大开着,他病尚未好透,如何受得了风寒。

我急急取了屋里大氅走去。

贺桪倚在窗边,饮了一口清酒,眼神一动不动地跟着我。

平日的疏远与冷色褪去,月亮醉倚,只剩下惑人的貌美。

我递上大氅,他却并不接过,修长的手指捻起我耳边一缕发,温热的指节蹭过我的耳垂。

引起一阵战栗。

看我脸瞬时通红,他倏尔笑道,“谢姜晚。”

“你喜欢我。”他轻轻说道,并未掺杂询问的意思。

“从前是喜欢的,我变成这样,你也喜欢?”

心思被人毫无顾忌地挑破,我脑海烟火升腾,一时之间只是呆愣地点头,“喜欢的。”

他收起眼中笑意,嘴角却依旧扯着,目光轻轻落在我脸上,似是在细细探究。

“你骗我。”

我慌忙摇头。

他撇开头望向院落中的桂花树,似乎不在意我的辩解,随意道:

“那么,那日在花楼我被人折辱,毫无反抗之力像条丧家之犬的时候,你也喜欢吗?”

我不假思索地点头,“喜欢。”

风吹散我的回答,也吹浓他的酒意。

他晃了晃酒盏,连着神色也恍惚了一瞬。

倒在我身上那一刻,我听见他附在我耳边,“骗子。”

“你分明只羡权势,只爱高台。”

我扶他去里间榻上的脚步顿住,他认错人了。

他却直起身拽起我的手腕,将我轻而易举按在榻上。

青丝如墨染的瀑布一样垂流而下纷繁落在我两侧,他的呼吸靠得极近。

我紧张地推拒,他却锁住我的手腕,尖利的牙齿如郊狼捕捉猎物一般压在我的脖颈。

钝痛过后,他半支起身子看我,神色隐隐癫狂,唇上还染着一抹嫣红。

像,决心堕落的仙。

“得偿所愿,梁昔。”他笑了一声。

“你也配。”

3

冬日的池水还是冷的。

我甫一只脚踏入水中,便觉得刺骨十分。

索性一鼓作气跳下去,慢慢于湖底摸索。

水草难缠,甚至在水下称得上是锋利,稍不注意便把我的手划出几道细小的口子。

但也幸好是水冰凉,我麻木得一时感觉不到什么痛意。

终于,半日过去,我的半边身子已经没有知觉,我于水底摸到了那润泽的玉牌。

玉润精巧,华美至极。

我将玉牌揣在怀里,颤巍巍披上一旁的干衣向府中走去。

到家时,贺桪正于院落里喂着鸽子,看我身上满是水草,眉头不由自主皱了皱。

我吸了吸鼻子,于一旁水缸中洗净手,再从怀里掏出那玉牌细细洗净,用帕子包着递给贺桪。

我不敢离他太近,水草的腥味却是不好闻。

只是手伸得长长的,将玉牌递给他。

眼中讶异之色堪堪飘过便被他压下,“捡这个做什么。”

见他不接,我安放于一边桌案上,低声道,“若忘不了,不想忘,便就留着,哪怕做个念想也是好的。”

他蹙眉,神色淡漠得吓人,“我几时说过忘不了。”

我冻得瑟瑟发抖,有些懊恼地道歉,“对不起。”

我这是,又猜错了他的心思。

贺桪最终叹了口气,拿着去屋内取了干净的衣服给我披上,这是除去那夜以外,他第一次离我那样近。

温暖的呼吸都轻轻洒在我的发梢。

我抓紧衣服,紧张地道谢。

“是我失言。”他坦然道,“去清理一下吧,莫要受凉。”

我乖巧地离开,行至远处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站在原地,眸色深深,看着桌上的玉牌,终究将它收之于掌中。

我松了一口气。

只我没看清他的眼神,狠戾异常。

自那日起,我隐隐觉得贺桪与我不再那么疏远。

只是我没想到,分别的日子那么快。

贺桪伤已大好,夜里穿梭于府间的黑影也愈发频繁。

自贺桪打听梁昔消息时,我大概就已察觉到。

他迟早是要走的。

前尘往事对他来说,余恨难消。

而他想要翻身,轻而易举。

贺桪寻了个日子同我告别,却没想到我从屋里拖出早就准备好的包袱。

我绞着手指,有些不好意思,但仍旧坚定。

“我想跟着你。”

他看了我许久,终究叹了口气,“谢姑娘,此去刀光剑影,危险重重。”

这意思是要丢下我了。

我急急上前拉住他的袖子,他一滞,竟也没有甩开。

“我要去。”

声音带了些许急出来的哭腔,“我不怕危险,我只害怕不知道你的消息。”

见他眼神复杂,但仍未松动,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流,说话也没有逻辑道理起来。

“要是你赢了,我还想问你讨要那十万两呢。”

他一时失笑,问道,“那若是我输了呢。”

我默了默,低头小声道,“那我就给你挡刀,挡箭。”

我抬头,眼泪盈盈,几乎快模糊视线,身子还止不住地发抖。

“我做你的第二条命。”

朦胧的视线里,我看见他嘴角的笑意一瞬间褪去。

我拉着他袖子的手更紧了些。

他另一只手落在我头顶,温热的感觉传来。

“谢姜晚。”

这是他第二次叫我名字,声音里划过的情绪叫我一瞬抓不住。

“若到时你被打为我的同党,可是要下狱流放的。”

我贪恋着他手心的温度,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泪,鼓起勇气抬头看进他情绪复杂的眼睛里。

“你就算吓唬我,我也不会走的。”

他笑着将一方帕子覆于我脸上,等揭下帕子,一个黑衣人已经把我的包袱背上了。

这是,答应带着我的意思了。

4

贺桪终究是贺桪。

即使一时蛟龙困浅滩,也终究有一日会一飞冲天。

他于边境举兵,不过三月便已经拿下十座城池。

其中不乏皇帝暴政下自来投诚的。

贺氏清廉,贺相仁爱,天下皆知。

一朝倒台,无数百姓都痛心疾首,举国上下,无人不受贺相曾经恩惠。

贺桪容姿高华,举世仰慕,此番举兵推翻暴政,乃是人心所向。

他一路向北,几乎百战百胜,破城开门,近在一举。

半年时间,长安已经四面楚歌。

深夜扎营,梁昔却传来书信,求他救命。

信中言辞恳切,声泪俱下地说明了太子的虐待与打骂。

贺桪拿着那信纸于灯下坐了一夜。

第二日,即使长安未陷,准备不足,可他还是下令攻城。

城中有梁昔。

他曾说怎么都不能让她安枕高台。

可如今她于高台摇摇欲坠,慌不择路去救的还是他。

本该一切顺利,如果没有梁昔变了眼神插进贺桪心口的那把刀。

“我不信你。”

“我那么对你,你怎么可能放过我。”

“再者,你不是知道吗,我最恨卑贱的人。”

“你曾那样落魄,也敢谈爱我。”

梁昔那时的脸溅了一点鲜血,看起来癫狂无比。

军中大乱,没有他的指挥与把控,便是节节败退,退守城外。

城中死伤无数,死人尸体堆叠,我用一个尸体换出贺桪的。

一人四处躲藏,背着失血过多昏死过去的贺桪出城。

血污淌下来遮住我的眼,脚上到处是水泡和被地上散乱兵器割破的伤口。

一路躲藏,终于是和大军接上头。

只是最后关头还是没能躲过紧追而来的乱箭,我用尸体作掩护带着贺桪往外冲。

贺桪被我送到副将手中,我刚缓了口气,就被身后的利箭扎入肩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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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23/10/16 16:19:05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

顾锦织
顾锦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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