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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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都市 现言 前男友 腹黑 先虐后甜

回到容聿身边当他白月光替身的第二年。

他喝得烂醉,抵着我额头红着眼执拗地问:“言言,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

……

“还没好?”外头传来容聿的声音。

我猛地回神,才记起这个澡自己已经洗了快两个钟头了。

“马上好了。”

我应了声,深吸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眼睛通红的自己,自嘲一笑。

我穿着浴袍,里头空无一物。

容聿眸色晦暗不明,仰头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烧穿才作罢。

“帮我把眼镜摘了。”

我颤颤巍巍地帮他摘掉眼镜,下一秒就被他反身压在身下。

腰间的绑绳随之一松,容聿的手覆上了我的腰游历着。

混沌之际,我的双手被容聿勾在他的脖子后,容聿在我耳边轻笑:“宋言,你怎么落到我手里了?”

我不能反抗,也不配反抗,因为是我自己做出这个决定。

我沉默地把头撇过一边,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枕头。

四个小时前,母亲跪在家门口的地上不断地向众人磕头,嘴里重重复复央求着:“求求你,求求你们不要带走我女儿……”

往日最讲究端庄得体的她,今日却为了债主不将我抓去抵债,额头磕得青紫,身上的旗袍也沾满了灰尘,鬓发凌乱,神色哀慽。

“宋太太,你家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你女儿还有几分姿色……”

往前一百余年,谁不知我宋氏风光——

“从晚清伊始,宋氏布行南北通吃,家家户户男女老少,基本穿过来自宋氏制造的衣服。”

都说富不过三代,可我家富了足足六代。

直至我嗜赌如命的父亲,一夜之间将偌大的宋氏亏得连渣都不剩。

他拿走公司留着还债的钱和小三远走高飞,留了一屁股债给我和母亲。

债主找上门,在我家门口堵了足足一周,直至家里什么存粮都没有之后,母亲才妥协地开了大门。

可,债主们看到我,就犹如豺狼看到了羔羊。

我边哭边拽着母亲起来:“妈妈,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可母亲还在磕,还在求,明知道债主们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就此罢休,可她还是放下了所有仪态。

债主们就要把我拽走时,一阵清脆的喇叭声在众人身后响起。

见没人让道,车上的人又鸣了两下喇叭。

终于有人不耐烦:“你他妈非要走这条路?”

有些人带了家伙,铁棍拖在地上随着脚步移动的声音响起,气氛尤为凝重。

我蹙紧眉,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铁棍砸向车窗前,容聿的秘书下了车,随后又走过另一头替容聿开了车门。

“好热闹。”

容聿勾了勾唇,看向带头拿着铁棍走向他的车的人,自上而下地盯着他,又道:“冯老板,你怎么还这么没礼貌?”

“容聿,你凑什么热闹?”

“你凑什么热闹我就凑什么热闹。”

容聿摘下眼镜擦了擦,动作慢条斯理,与急躁的氛围格格不入。

容聿的秘书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我:“宋小姐,宋氏集团最大的债主,是容氏。”

“所以呢?”

容聿挑眉:“所以……”

“所以,你要不要考虑,只欠我一个人?”

容聿目光带了几分戏谑,像是把我看成了讨价还价的商品。

我没有任何迟疑,可我低哑颤抖的声音泄露了我的惶恐和屈辱。

我点头:“好啊。”

别以为容聿是什么从天而降替我排忧解难的英雄,他只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亲自报复我的机会。

大学时,我曾经追求过容聿。

不是什么一见钟情,是纯粹的见色起意。

容聿没有拒绝,倚在沙发上散漫地笑着说:“好啊。”

直至那天,我闹着非要参加容聿朋友组织的酒局。

容聿的朋友趁我上厕所说漏了嘴,被我在门外听了个正着:“什么嫂子?聿哥都说了,只是随便玩玩的妹儿,要不是有几分长得像白芷,她配站在聿哥身边?”

从小到大嚣张跋扈娇生惯养的我,哪儿受过这等委屈。

我二话不说直接冲进去抄起桌上的酒杯往容聿脸上泼,仍不解气似的,我把骰子盒和牌全部往他身上丢。

一群目光错愕的人中,容聿倒是显得格外冷静,他抽了几张纸抹了把脸,才缓缓抬起头蹙着眉问我:“闹够了没有?”

我冷笑:“我问你才是,你玩够了没有?”

后来我才得知,他们口中的白芷,是容聿的青梅,可惜十八岁那年白芷乘坐的飞机失事,而那天,是容聿亲自送她去的机场,这件事成了容聿永远的心头病。

容聿找的每任女友,都有白芷的影子,包括我。

我现今却无比庆幸,我宋言什么都没有了,还空有这张脸。

否则我连等到容聿出面替我排忧解难的机会都没有。

……

“呵,得儿,还得是聿哥重感情,不过,也得亏了你长了这张脸。”

再次出现在容聿的社交圈,徐松没有放过这个替容聿出恶气的机会。

毕竟当年我们不欢而散,高岭之花容聿被宋言甩了不说,还破了一身的酒水的事情在R大传得人尽皆知。

我并不恼,我也没了生气的资本,毕竟我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宋家大小姐了。

我莞尔一笑,沉默地给容聿倒了杯果酒。

可杯子递过去,容聿却没有接的打算。

他捞过桌上的白兰地倒了满满一杯,勾唇笑了笑,看向我:“你喝。”

长期饮食不规律,我的胃早就千疮百孔,哪儿能容得下这类辛辣刺激食物。

“喝完,明天带你去还债。”

见我犹豫,容聿便抛出了我不可能拒绝的筹码。

“怎么,这点面子都不给?”

徐松在一旁晃着酒杯不忘煽风点火。

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就凝固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踌躇的脸上。

我接过容聿手中的酒杯,倒吸一口冷气,随即一饮而尽。

周遭传来起哄声,我握着瓶身继续往自己嘴里灌,喉间一片火辣,紧接着是胃翻江倒海地难受。

还剩半瓶的时候我实在喝不下去了,说了句抱歉就急忙捂住嘴往外跑。

一整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能吐出来的只是刚喝下去的酒水。

我撑着台面试图稳住重心,眼前的景色开始出现重影,有一种濒死的无力席卷我的全身,。

在我即将倒下去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提了起来。

我意识猛地清醒几分,转过头就发现脸色很不好的容聿。

我想站稳却摇摇欲坠,嘴巴嗫嚅几下,莫名又开始道歉:“对不起。”

这段时间我总是在道歉,容聿只要有半分不开心,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道歉。

可这次不同,我道歉后容聿的神色分明更难看了。

他双手箍紧我将我抵在墙上,咬牙切齿地问:“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人家说难听的话不反驳,为什么不能喝也不说?”

我浑身说不清哪儿最难受,总之连眼皮子都要撑不开了。

我来不及说什么,眼前一黑,容聿还在说什么,我听不到了。

再醒来时,我已经躺在病床上,目光所及是白得晃眼的天花板。

医生说我昏睡了三天,幸好送来及时,不然胃出血这么严重,神仙都救不回来。

可是救回来,我要面对的仍旧是深渊。

许久未能谋面的母亲拿着个保温饭盒出现在我病房门口时,我觉得恍若隔世。

母亲一见我,眼眶就红了,轻轻地抚着我的头,喃喃我的言言受苦了。

三天足以改变许多事情,母亲一边给我喂粥,一边告诉我:“宋氏的债我们不用再担心了,容氏召开了记者发布会,正式确定收购宋氏,并且承担宋氏名下所有的债务。”

我轻轻点点头,竟觉得这顿酒很值。

谁喝半瓶酒,抵得几个亿。

“只是,容聿还在发布会上宣布了一件事。”

我看向母亲,目光疑惑。

母亲给我擦了擦嘴角,道:“他说,正在筹备和你的订婚宴。”

我声音嘶哑,眼神变得和母亲一般哀戚,哑着声问:“为什么?”

母亲眼泪决堤,抓着我的手哭得厉害:“我知道他不爱你,言言,他不爱你。”

容聿不爱我,连母亲都知道。

可是容聿说:“很多事情付出了都不一定有回报,但宋氏能跟我做一等一的交换,有什么不知足?”

是,有什么不知足。

我本就一滩烂泥般的人生,哪儿还在意这一点。

“妈,这是容氏抬举我们了,我们高兴才是。”

我嫁就是了。

……

“宋小姐,容总让我来给您量尺寸,顺便问您对礼服有什么要求。”

“按照他的喜好来就好。”

我兴致缺缺,量好三围就想上楼,没想到容聿会突然回来。

他说有个晚宴,让我收拾收拾随他出门。

容聿的酒局不少,大多需要女伴的场合他都会带着我。

可是我发现这些年学的商务礼仪在实际应用中并不适用,大多只需要我扮演一个花瓶,和所有权贵的夫人进行一些无关轻重的嘘寒问暖。

“一会那枚蓝钻出现,你就一直举手,人家多少钱你尽管跟就行,知道吗?”

容聿指着平板上的拍品照片向我叮嘱。

我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后座的江太太就插了嘴:“容总可真是阔气,怎么,打算拍这颗钻回去结婚?”

容聿勾唇一笑,难得好脾气地回答:“那得看言言喜不喜欢,我是喜欢的。”

“哎哟,宋小姐,你听听,容总都要把这拍卖会办成求婚现场了,你抓紧表个态!”

我微微一笑,道:“万事由他做主就好。”

“你就是太好说话,也该让容总尝尝追人的苦才是!”

容聿看中的蓝钻就是一号拍品,十二克拉长方形切割的无暇蓝钻被端放在绒布上,灯光打下来,光芒十分璀璨,起拍价就是2亿。

大家都在交头接耳讨论着这枚钻到底成交价会是多少,三五家企业不停举牌相互加价,容聿长指敲着桌面,眸色淡淡,轻声提示我别忘了跟。

也许是气氛烘托得很好,价格一路飙升到3.8个亿仍有两家企业穷追不舍。

“远赴集团出价4.2个亿,4.2个亿一次,4.2个亿……”

我手中的号码牌似有千斤重,但下一秒,容聿抓着我的手举起,沉声道:“容氏集团4.8亿。”

耳边似是有狂风呼啸,所有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在说些什么,我只听到嘶嘶作响的耳鸣声。

这枚蓝钻最后以5.2亿的价格成交,大家都笑着恭喜容聿,恭喜我。

“宋小姐,收回我刚刚说的话,容总这样好的男人,你到底是打的什么灯笼找到的?”

江太太的声音又响起,我思绪回笼,勉强撑起一抹笑,道:“你家江总也是个不错的人。”

“容氏总裁为爱斥资5.2亿购买天价蓝钻,好事将近满面春风。”

财经新闻头条的标题可谓是赚足了噱头,容氏股票一天内暴涨好几个点,大家都在传,容聿这么个钻石王老五没想道真的要收心了,说我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苦笑,宋氏欠债2.8亿父亲卷款而逃,容聿轻轻松松就掏出5.2亿只为买颗石头。

我与容聿的订婚邀请函发出不到半日,我的微信已经收到成百份的贺喜消息。

母亲替我整理行李,欲言又止。

自从出了院我就一直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颔首低眉来之即受。

“妈,不用收拾了,容聿玩够了我还要回来的。”

母亲手一顿,愣怔半秒,随即连忙点头,背对着我,肩膀颤抖得不成样。

我听见她颤抖得声音,极为隐忍克制:“委屈你了,都怪妈没本事。”

我走过去,紧紧抱着母亲,轻声说:“没事,妈,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我从未忘记容聿本就是声色犬马的世界里最会玩弄人心的恶鬼。

他对我的恨绝不会止步于我喝下的那半瓶白兰地。

所以,订婚宴上他喝醉了,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叫我:“芷儿。”

我虽心如死灰,但面对众人探究又怜悯的目光时,我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容聿这么个周到内敛的人,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意外。

在我把他扶上房车的下一秒,他直接把我摁在车座上,虽是酒气熏天,但目光凛凛,哪还有半分醉酒的模样。

“宋言,再做笔交易怎么样?”

我头撇过一边不愿回应,但容聿不依不饶,捏着我的脸强迫我看向他:“我再为你办一件事,你也帮我一件事。”

“我没有什么想让你做的了。”

我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刚刚在众人面前的微微失态,容聿晦暗不明的眸子里勾起一抹笑:“真的没有?”

“你想不想让我把你爸抓回来?”

我猛地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你爸这么没良心,抓他回来让他感受一下你的痛苦,怎么样?”

“你想让我做什么?”

容聿松开了对我的桎梏,坐到一边松了松领带,半晌才道:“我要你,定期去白家看看白芷的爷爷。”

全身血液仿佛凝固在了此刻,容聿的声音依旧显得云淡风轻:“以白芷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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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23/5/19 19:39:44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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