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炀一直喜欢他哥的老婆,也就是他的嫂子。
我骂他变态。
他说:“那你别喜欢我了啊,知道我变态你还喜欢我,你贱不贱?”
我没说话了。
后来,我完成系统任务,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回自己的家了。
季炀却在这个时候莫名听到了系统告诉我可以回家的声音。
他的目光好像要吃人,他死死箍着我的手说:“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你不是喜欢我吗?你要去哪里?!”
我残忍地说:“季炀,小可怜,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配被人当成举世珍宝那么爱吧?”
1
季炀他哥季淮和他嫂子林惊鹿结婚当天。
我也在现场。
季炀和我都站在台下。
梦幻童话般的漂亮氛围中,我侧目看过去,却看到季炀绷紧下颌的嫉妒丑态。
我很没有眼色地用胳膊肘杵了杵他,我说:“别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
他回头,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我:“怎么?你吃醋了?”
我刚想点头。
他就又立马接着自己的话说:“吃醋也没用。”
看我一脸吃瘪,他倒好像很开心似的。
露出了参加这场婚礼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
他像是感慨,又像是叹息——
“别太爱我了,庾娇。”
季炀得意地摸了摸我的头,说。
这场婚礼进入敬酒环节。
季淮和林惊鹿还没走近。
季炀就已经像即将登台表演的小朋友那样,表面平静实则内心紧张。
他握着我的手,将我的手捏了又捏。
直到季淮和林惊鹿走过来。
他们是极为登对和亮眼的一对新人。
季淮气质温和、外表英俊,林惊鹿则也像她本人的名字那样、灵动漂亮。
他们十指相扣,恩爱非常。
看清这一点,季炀也将我的手扣紧,紧到我都感觉他有些弄疼我了。
“阿炀,”走近后,季淮率先举杯,“你也来了。”
季炀看了眼他身侧巧笑倩兮的新娘,皮笑肉不笑地说:“恭喜。”
林惊鹿看他这样,调侃似的:“还这么讨厌你哥啊,以后我就是你正式的嫂子了,你不会以后也要一直这么对我吧?”
闻言,季炀无措地变了变脸色,声音很低地说:“怎么会……”
林惊鹿没跟他计较。
季淮也没将这个小插曲当成一回事,他若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说:“阿炀,你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我跟惊鹿已经结婚了,你也不要错过自己身边的人啊。”
季炀听了这话,眉毛一挑,讽刺一笑,说:“你也知道自己差点儿错过她?”
他像压根儿没听到季淮让他珍惜我这个身边人一样。
或许他也一点儿不在乎自己是否会错过我。
林惊鹿脸上的笑差点儿挂不住,还是季淮说:“有些人兜兜转转还是会在一起,是谁的、就是谁的。”
季淮和季炀这兄弟俩对视着,眼里的火花都快迸溅出来。
林惊鹿维持着得体的表情,轻轻晃了晃季淮的胳膊。
季淮这才收起自己的眼神。
季炀看到这一幕,眼睛像被针扎痛一样,挪开了目光。
随后季淮带着林惊鹿离开。
这整个过程中,我都像个旁观的透明人一般。
即使有人将我扯入话题中心。
最后也像没有提到我一样。
季炀在他们走远后,才将目光又放回到我身上。
看我好像很淡定,他握住我的下巴差一点要亲上来。
距离我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他停下来。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像是要望进我心里:“庾娇,刚刚怎么不帮我说话?”
我顿了顿,突然笑开:“你们兄弟俩吵嘴,把我扯进去干嘛?”
他哼了一声:“人家惊鹿姐可向着我哥了。”
哦,他在不满这个。
我一脸乖良:“可是我不是你的惊鹿姐呀。”
季炀的表情瞬间开始不爽,他咬着牙对我说:“庾娇,你就不会说点儿我爱听的?”
我:“sorry。”
2
婚礼结束后。
季家又包了另外的地方进行家宴。
因为季家直系的长辈都已经离世,所以这场家宴还是季炀的哥哥季淮主持。
为了季炀莫名其妙争强好胜的面子。
我被他强迫换上了一条穿上后极其难随意行动的礼裙。
当时换上出来后,季炀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他附到我耳边对我说:“庾娇,晚上也穿这条吧。”
我没什么威胁性地瞪了他一眼。
到了举行家宴的地方,我才后知后觉发现一个极其恐怖的事情。
那就是。
我的大姨妈,它突然造访了。
感觉到身下一股热流的同时,我一把掐住季炀的西装袖口:“季,炀。”
季炀回头,莫名其妙看我。
我:“我大姨妈来了。”
季炀僵住:“哈?”
我忍住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对他重复道:“我大姨妈来了,你去找服务生给我拿一包卫生巾,最好再帮我准备一条新内裤和新裙子……”
季炀半是认真地听着,最后遗憾地看了眼我身上的这条新礼裙:“还打算让你晚上也穿这条裙子呢。”
我微笑:“……”
季炀掐了把我的脸,说:“好吧,乖乖去卫生间等着。”
我假装要咬他的手一口,被他躲开。
接着我提着裙摆离开。
3
季炀挑的这条礼裙真的太难脱。
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把礼裙脱下来。
礼裙里面已经沾上了血。
我痛惜地看了眼价值不菲的礼裙,坐在马桶上等季炀或者服务生来。
终于。
在我差点怀疑自己要蹲出痔疮时,季炀来了。
他通过门缝把卫生巾和新内裤、新裙子递进来。
却在我要接过去时,莫名地抓住我的手腕。
我极度怀疑他禽兽不如想浴血奋战。
但指腹蹭了蹭我的手腕后,他又收回了自己的手。
隔着门,他催我:“搞快点。”
我说:“知道了。”
然后开始细细簌簌收拾自己。
收拾好打开卫生间的门。
我还没反应过来。
人就又被脸色不虞的季炀推了回去。
他将我按在门上,轻佻地扫了眼我胸前:“换这么快?”
我抬手捂住他的眼:“你发什么疯?”
季炀没说话。
过了半晌,他忽地轻笑一声:“庾娇,你就不能有点儿情趣?”
我无语:“你有情趣,你在人家卫生间搞七搞八。”
季炀挣了挣,挣开我遮他眼睛的手,亲了口我的手心:“还是我们庾娇正经。”
我愣了下,微微笑开:“季小少爷,我刚上完厕所,没洗手哦。”
季炀:“……靠,庾娇!”
谁叫他发神经,自己要亲我的手心?
我在心底快笑死了。
从卫生间出去后。
我跟季炀居然恰好遇到了从另一个卫生间出来的季淮和林惊鹿。
林惊鹿的脸上还有一瞬未消失的嫣红。
看见她脖子上若隐若现的吻痕,我眯了眯眼。
我说季炀为什么突然发疯呢?
原来是因为林惊鹿。
——“还是我们庾娇正经。”
——他想说的其实是自己嫉妒死季淮和林惊鹿了吧。
季炀扫了眼林惊鹿,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几秒,他当然也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吻痕。
他的下颌顷刻间绷得更紧了。
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瞥了眼林惊鹿,跟人闹别扭似地故作亲昵凑近我耳边说:“我们去放裙子。”
我垂眼看他手里装着那条脏礼裙的衣袋,状似无所谓道:“哦,好。”
然后回头叫了季淮和林惊鹿一人一句:“季大哥,嫂子。”
他们都在我和季炀之间来回扫视,礼貌道:“你好啊,娇娇。”
季炀却在他们跟我寒暄这一句的同时,强行拽了拽我。
仿佛不愿意让林惊鹿也看出我们俩刚才在卫生间的端倪一样。
我跟季淮和林惊鹿解释了一句,然后才跟季炀一起离开。
走过拐角,季炀不高兴似地说我:“你叫他们干嘛?”
我:“我总不能跟你一样没礼貌吧?”
季炀拉着我继续走,嘴里却说着:“你就跟我一样怎么了?”
我:……
4
这场家宴可以说是各怀鬼胎。
季家的旁系亲戚恨不得把祖宗十八代刨出来“帮”季淮一起打理公司。
季淮看似跟那些人你来我往,实则几乎没有实打实给出任何承诺,反而还让他们把某个子公司的总经理位置空出来给季炀当。
林惊鹿在旁边假装听不懂话的花瓶。
季炀则在听到季淮的安排时,满不在乎地撩了下眼皮看了眼。
接着他便又心无旁骛地抠我手上的美甲。
我烦死他了,抽了下手,没抽动。
搞得季炀兴趣大发问我:“下次我亲手给你做美甲?”
“这个太丑了。”
他嫌弃道。
我实在无奈,悄声跟他说了句:“别抠了,林惊鹿看过来了。”
季炀立马松开我的手,正襟危坐,跟认真听课的小学生似的。
我下意识看了眼林惊鹿。
结果发现她也正看过来。
目光在我和季炀之间流连了一下后,她对我笑了笑。
那个笑我不知道该怎么具体形容。
只能说,略有深意。
我也干巴巴挤出一个笑。
家宴结束后。
季炀要带我离开。
被季淮叫住:“阿炀。”
季炀不耐烦转身。
这回却是林惊鹿说话了。
她眉眼弯弯,说:“阿炀,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和你哥吃饭呀?”
季炀下意识说了句:“不是。”
她又说:“刚才你哥说的你也听到了,下周一去子公司报道,嗯?”
那个“嗯?”被她说得百转千回,不粘乎、但却无比亲昵。
季淮没什么反应。
季炀也没什么反应。
倒是我这个外人反应比谁都大。
季炀乖乖说了句:“好。”
季淮没说话。
我抠了下自己的美甲。
没人注意到。
晚上回去后。
季炀自己去浴室。
半天没出去。
他叫我:“庾娇……过来。”
我不过去。
他又哼哼唧唧叫我:“庾、娇……”
跟小狗撒娇似的。
我只好过去。
他叫我过去,也就是让我过去在旁边站着,偶尔配合他叫一两声。
可能是因为我在。
他很快有了感觉。
我在此时,冷不防叫了他一声:“季炀。”
他半眯着眼仰头,喉头一滚一滚:“怎么?”
我说:“你真是个变态。”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
季炀彻底释放了。
他粗粗喘了几口气,才半笑着问我:“你才知道?”
我没打算糊弄过去,我继续说:“喜欢自己哥哥的女人,你真变态。”
浴室内热气蒸腾,季炀满脸欲色地看我:“那你别喜欢我了啊,知道我变态你还喜欢我,你贱不贱?”
我张了张口,没话好说了。
季炀这时又凑近我:“庾娇,再叫几声。”
我扫了眼他下面,万分嫌弃:“你还是自己解决吧。
季炀不满:“你竟然说我的是烂黄瓜?它除了疼你可再没疼过别人。”
我开门离开:“哦,你想疼结果人家不给你机会是吧?”
“庾娇!“我身后传来季炀恼羞成怒的声音。
5
我的大姨妈直到三天后才过去。
期间我的阴晴不定让季炀几次三番吃瘪。
到我大姨妈彻底过去后这天,他松了口气。
这天恰巧也是周一。
是上次家宴定下来的。
季炀去季家的某个子公司当总经理的日子。
我本来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被季炀作乱的手弄醒。
他亮着眼睛问我:“你跟我一起去?”
我抬手将他的脸推远:“不要,我要睡觉。”
季炀不许,他用下巴蹭我:“不行,睡懒觉不好。”
我隔着被子蹬了他一脚:“你自己去不行吗?你哥让你管子公司,又没让我管,你干嘛折磨我?”
季炀眼疾手快也隔着被子捉住我的一只脚,捏了捏说:“那我让你当我助理,庾娇,快起床。”
我抓狂:“我还有自己的工作!”
季炀诱惑我:“你想要多少工资给你多少工资,干不干?”
我:“……”
我:“干!”
季炀忍不住笑起来。
6
子公司也在市内,只不过跟总公司的业务不太一样。
季家的总公司主营互联网以及最近新潮的虚拟空间技术。
而子公司相比之下普通一些,主营一些实业,譬如各种技术加工、实际项目落地的推动等等。
季炀带着终于起床的我过去时,比之前预计到达的时间晚了将近一个小时。
我跟在季炀身边。
子公司的人时不时朝我看过来,就好像我跟季炀是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一样。
我没说话。
季炀冷着脸点了那些人的名:“上个班怎么还上得贼眉鼠眼的?你们也知道我女朋友长得好看啊?”
我:……好吧,我确实好看。
那些人被点名之后,脸涨得通红。
接下来子公司的人再给季炀和我介绍子公司主营业务和公司内部结构,再没人贼眉鼠眼偷看我们。
一整个上午。
我都被迫跟季炀一起参观完这里参观那里。
我累得不轻。
跟季炀回他办公室后,就赶紧脱掉了高跟鞋。
要不是不合时宜,我还真想给自己揉揉脚。
季炀朝我这边看了眼,拿起电话拨了个内线。
再接着就有人送了盛水的泡脚桶和泡脚的药包进来。
我惊喜:“季小少爷,你人真好。”
季炀哼声:“现在不是那天晚上骂我变态的时候了。”
我“啧”:“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么?”
季炀:“别逼我现在过来堵你嘴。”
……滚蛋。
季炀。
装模作样工作到下午。
中间季炀带我出去吃了顿饭。
接着我们便又一起摸鱼到快下班。
临下班时,季炀的手机“叮”了一声。
我状似不经意看了眼。
季炀拿起手机措辞半天才回复过去。
看他那样儿,都不用猜,就知道对面给他发消息的是谁了。
除了林惊鹿,还有谁能让他露出那种表情?
我懒得问。
季炀倒是罕见探究似地看我一眼:“你不好奇?”
我装作好奇的样子:“是谁啊?”
季炀一脸臭屁样儿:“不告诉你。”
我:“呵。”
这时今天一直以来配合季炀工作的原子公司助理敲门进来:“小季总。”
季炀扬声让她进来。
我赶紧装作努力工作的样子。
却好像听到季炀的轻笑声。
助理进来后,给季炀交了一沓各小组项目进度汇报表。
季炀看了就头疼:“为什么不整理成电子版发我?”
助理一本正经:“大季总交待了,要您看完纸质版跟他共同讨论一下,最好纸质版上面留下您的浏览痕迹,大季总认识您的笔迹。”
季炀:……
我:哈哈哈哈哈。
下班出门前。
季炀幽怨地继续跟我之间刚才的话题:“那条消息是惊鹿姐发过来的。”
我的表情僵住。
季炀这才得意地说:“她让我第一天上班好好表现。”
“人家比你这个正牌女朋友还关心我。”他感叹。
我弯弯唇角,眼底一篇冰冷:“惊鹿姐姐的乖狗狗,你真听话。”
季炀捏住我的脸:“你骂谁是狗?”
我:“谁说话我骂谁咯。汪汪汪——”
本来我是模仿他这只狗,才发出狗叫。
结果他听完直接亲上来:“乖,再叫两声哥哥听听。”
我恶狠狠地拧了把他的腰,他疼得呲牙咧嘴。
7
跟季炀在子公司的日子,简直称得上是过着社会渣宰般毫无志向的快乐生活。
但生活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风平浪静。
子公司下面还有一个加工厂。
最近那个加工厂出了一些不太好的负面新闻。
季淮让季炀处理。
季炀让人调查后,一连开了几个负责人。
但加工厂那边还是一样,该偷工减料偷工减料。
季炀气得不轻。
他打算自己亲自过去看看。
我要跟他一起去。
但他没答应。
我只好自己偷偷跟去。
加工厂的位置比较偏,平时几乎没什么人在周围。
季炀假装辍学的学生跟着负责人进去。
我开车在附近转了几圈,后来担心打草惊蛇,于是将车开远了些。
就这么过了几天。
季炀那边查出来偷工减料的直接原因,大概就是小领导是个只顾眼前利益的酒囊饭袋、员工里也有人跟他一起勾结,都是一丘之貉。
季炀将调查结果发给我的时候,我的车还停在加工厂旁边。
我随时准备把季炀这个“莽汉”救出来。
可惜我忘了我自己也同样是个“莽汉”。
我被季炀之前开掉的几个人之一敲晕绑了。
索性那个人没那么过分缜密的心眼子。
季炀及时找到一天一夜没吃没喝的我,把我救了下来。
他急切地捏住我的脸喊我名字,他背后窜出来一个拿着钢管的危险人物。
我使劲浑身力气撞了季炀一下,企图将他撞开。
结果好死不死,我自己替他挨了一钢管。
季炀吓得额角青筋鼓起来:“靠!”
他一个扫堂腿放倒那个人,没解气,他又把人踹了几脚。
直到迟来的几个帮手把那个人制服住。
我挨了一钢管,在看到季炀没事后,也就又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时。
没见到季炀的人。
他在阳台跟人打电话。
打电话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进来——
“什么?”
“你先冷静,惊鹿姐。”
“……嗯。”
“我当然还喜欢你……”
“……好。”
“……”
我的心在听到季炀说还喜欢林惊鹿的同时,彻底凉掉。
不过也没什么。
因为在季炀挂掉电话的同时。
只有我能听到的系统音毫无感情地响起:“恭喜宿主,剧情补齐度已达90 %,宿主即将返回自己的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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