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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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恋爱 妻子 富家女 偏执 虐文

过年参加高中同学聚会遇到前夫。

我想坐在他旁边,他突然躲开了,坐到了角落里。

班长问他躲什么。

他眉眼不抬,懒懒地说道:“有病。”

确实,我有病。

但他不知道,我为了回来见他,差点死在了冰岛。

……

同学们的目光纷纷落在我身上。

我没有解释,只是直直地看向霍添。

他坐在包厢的边缘,眉眼冷淡,黑色衬衫衬得他肤色白皙,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显得有些颓废。

我想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从来没有想过,三年不见,他会当众让我这么难堪。

班长抢先我一步开口。

“霍添,你怎么说话呢。”

霍添声音透着喑哑,面无表情解释道:“我感冒了,你们离我远点。”

“原来有病的是你!话都不会好好说!”班长瞪了他一眼,然后就招呼我坐下。

“别理他,瞎矫情。”

同学们也纷纷打圆场。

我摸不清霍添的意图,但我愿意相信他,相信他不会拿我的病开玩笑。

这时,包厢的门被人推开,陈璐化着精致的妆,穿着晚礼服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颁奖典礼耽误了一会儿,一结束,我就立马赶来了。”

“哇!大明星竟然来参加同学聚会!我不是眼花了吧!”

场子又活络了起来。

众人纷纷起哄,尤其是男同学,显得格外兴奋。

陈璐羞涩一笑。

“别闹了,什么大明星,我也就是个打工的。衣服没来得及换,大家别介意。”

开口就是八二年的老绿茶。

她说话时,目光扫过在场的人,跟我对视时,她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她是我曾经的情敌。

高一的时候,她就追过霍添,但被霍添拒绝了。

陈璐不死心,问霍添她哪里不好,可以改。

霍添说,不用改,是他自己的问题,因为他不喜欢会呼吸的生物。

他们当时站在楼梯间,我就在他们头顶,听到霍添的发言没忍住笑了。

陈璐以为我嘲笑她,自此就把我当成了眼中钉。

她是文艺委员,大合唱的时候故意把想随大流的我点了出来。

“周幼夏,你走调了!”

“放屁,我压根没出声。”

于是班主任把我拎了出来,让我单独唱。

我五音不全的事情就这么暴露了,我那群狐朋狗友甚至拿手机录了下来,然后发到了班级群里,四处传阅。我和霍添结婚后,才知道,它被霍添当成了闹钟铃声。

我求了他很多次,他都没有换。

我和陈璐是有点孽缘的,高中三年,居然全都分到了一个班。

高考后,她去了国外当练习生,基本和我们失联了。

我本来都快忘了这号人,直到她前几年参加了国内一档选秀节目,一炮成名。

网上关于她的消息越来越多。

我和霍添离婚的消息传出来后,陈璐重新对霍添展开了猛烈的追求,甚至在演唱会现场高调表白,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我知道,她说的是谁。

陈璐当着我的面坐到了霍添身边。

这次,霍添却没有躲开。

我心不在焉和身边的同学搭着话。

她说:“周幼夏,你前几年都没来,我还以为你今年也不会来了。”

“前几年在国外,今年刚回来。”

“啊?你去国外干什么了?”

我在心里回答她:治病。

“工作。”

我回答的时候,目光始终落在霍添身上。

我看见陈璐拿起他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后跟他说着什么。

霍添眉目淡然,看不出喜怒。

但不拒绝就是在表达暧昧吧。

我看着心烦,起身离开了。

我坐在外面的吧台上,点了一杯果汁。

突然,有人坐到了我旁边,戏谑道:“姐姐,来酒吧喝果汁,你是没成年吗?”

我看了他一眼。

“没成年的是你吧。”

“我成年了,昨天刚满十八岁。”

我无心搭茬。

他却没有走的打算,也点了一杯果汁,坐在了我旁边。

“姐姐,我看你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懒得理他。

起身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叫住了我。

“姐姐,你的耳夹掉了。”

他对我伸出手,上面静静躺着我的银色耳夹。

我伸手要拿的时候,他突然握住了手,藏到了身后。

我冷冷看着他。

“还给我。”

他凑到我耳边,说道:“我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你了,你是闻时的……”

那一刻,好像有一条毒蛇在我耳边吐着信子。

“我叫闻亦,闻时是我的哥哥。你说,当初为什么……”

一瞬间,我仿佛就被封印了。

我想推开他,身体四肢却是僵硬的。

他慢慢给我带上耳夹。

少年的指尖很凉,我感觉胃里翻涌作呕。

心里仿佛有一头猛兽拖着我下坠。

头顶的灯光让我感到恐惧。

这时,突然有人拽住了我的胳膊,将我和闻亦的距离拉远了。

霍添冷眼看着我。

“周幼夏,你贱不贱!”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法理解霍添这句话的意思。

我现在只想让他带我离开这里。

霍添,带我走。

我用求救的眼神望向他。

他好像很生气。

可我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但他还是带我走了。

我被他踉踉跄跄拖着离开。

闻亦的目光如同阴影笼罩在我身后。

霍添一拳打在了我身后的墙上,唤回了我的神智。

“你看不出来他多大吗?”他质问我:“还是你就喜欢这种未成年的!”

“不是的。”

我想告诉他,那是闻时的弟弟。

他突然冷笑道:“算了,随便你。”

我伸手去拽他的衣服,用尽力气问道:“我给你写的信……你都看到了吗?”

这才是我回国真正的目的。

“嗯。”

他背对着我。

“那你没有话想跟我说吗?”我不敢相信,这就是他的回答。

我像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说什么?”他偏头看向我,眉眼如寒冬的风雪,吹得我骨缝都疼。

他坚定地拨开了我的手:“周幼夏,你的病治好了吗?”

我想说好了,但是说不出口。

“还差一点。”

“那就说明我们分开的决定是正确的。”

说完,他就离开了。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然后缓缓走进了洗手间。

我大力摘掉了耳朵上的耳夹,耳朵瞬间又红又疼。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渐渐变成了刚刚那个少年的模样,然后又变成了闻时的模样。

我猛地闭上了眼。

但心里的恶魔却攥紧了我的灵魂,拉着我不断下沉。

回到包厢后,大家玩得正嗨。

我拿起包准备悄悄离开。

陈璐突然当着众人的面问道:“周幼夏,你和霍添离婚是因为你出轨了吗?”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陷入诡异的尴尬气氛中。

我握紧了手中的包,一字一句说道:“我跟你不一样,我对插足别人的感情没有兴趣。”

陈璐不甘示弱:“你们离婚了,我算哪门子插足?”

我愣了一下。

是啊,我们离婚了。

霍添,已经不喜欢我了。

他跟我离婚了。

在我们相恋七年的时候,在我患上抑郁症的时候,在我被关进精神病院向他求救的时候。

没有回应就是他给我的答案。

我看向霍添,很想问问他,他是因为陈璐才跟我离婚的吗?还是因为我有抑郁症让他觉得很辛苦?

可我什么都问不出口。

因为我想起来了,这个问题,在三年前他跟我提出离婚的时候,我就问过了。

我直勾勾盯着陈璐,反问她。

“我和霍添还没有离婚的时候,你半夜给他发消息的行为不算插足算什么?算你半夜发烧?”

陈璐没有一丝羞愧,理直气壮:“我当时遇到了私生粉,霍添又是警察,我联系他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你把霍添帮助的每个异性都当作情敌?原来你占有欲这么强啊。听说你是心理咨询师,请问,你知道自己心理不正常吗?”

说完,她突然恍然大悟道:“我忘了,你已经不是心理咨询师了。也对,你配当心理咨询师吗?”

那一瞬间,我仿佛全身被人抽干了力气。

我看着她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明晃晃的恶意。

她好像……什么都知道。

在这个冬天,我仿佛被扔进了滚烫的水泥中,然后一把重锤砸到了我的天灵盖。

一刹那,我变得支离破碎。

陈璐乘胜追击:“你说你没有出轨,可我三年前偶然看到,你在咖啡厅被一个女人泼咖啡,她还打了你一耳光,骂你是小三。你当时,好像并没有反驳呢。”

情绪在这一瞬间被无限放大。

然后,我像个疯子一样在同学会上失控了。

我把酒水泼到了陈璐脸上,打了她一耳光。

她没有还手,而是笑得玩味:“周幼夏,你是泼妇吗?难怪霍添会跟你离婚。”

“够了。”

霍添突然出声,他攥紧了我的手腕,不让我再伤害陈璐。

我瞪着霍添:“她在撒谎!造谣!你不是警察吗?”

陈璐冷笑一声:“原来你连他早就辞职了都不知道。”

我卸了力气,看向霍添:“你辞职了?为什么?”

霍添沉默了。

“在你们离婚前他就辞职了,你是有多不用心,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我这个外人都知道。”陈璐得意洋洋地看着我:“周幼夏,你别转移话题,既然你说我造谣,那你自己说当时是怎么回事?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你说清楚啊!那个女人为什么打你!为什么你不还手?在座的谁不清楚你是什么人!你怎么可能乖乖站着让别人打!”

我浑身开始发抖,但依旧努力维系着表面的镇定:“我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

“难道不是心虚吗?”陈璐咄咄逼人。

“你闭嘴!”

我看向霍添:“你相信她说的话吗?”

明明是他提出离婚的。

明明是我一直在求他别放弃我的。

我有没有出轨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可他却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没忍住笑了。

一个荒谬的想法浮现在我脑海里。

“霍添,所以你当初跟我离婚,真的是因为怀疑我出轨了?这三年,你从来不回复我,也是这个原因?就因为陈璐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你就信了?你别告诉我,这才是我们离婚的真正原因!”

霍添抬眼,狭长的眼眸犀利地看着我。

“现在讨论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我感觉我的脸湿了。

我不想哭的,但我忍不住。

明明我快要被心里的怒火烧死了,可我的眼睛像一个失控的水龙头。

一切在我眼中都变得模糊了,包括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们从高中开始认识,大学开始交往,结婚四年……他竟然怀疑我出轨?

因为怀疑我出轨,所以他才放弃了一次次向他求救的我?

他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

他怎么会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啊!

我无法接受这个荒谬的答案。

我宁可他告诉我,他不爱我了。

“所以你选择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是吗?那你怀疑我出轨谁了呢?”

我想知道,陈璐是怎么骗过他的。

究竟多高明的骗术才会骗过他?

那个无中生有的第三者究竟是谁!

是谁让霍添选择了放弃痛苦得要死掉的我,选择放弃了我们十多年的感情!

是谁杀死了我们的爱情!

“你说啊!”

“别在这里闹。”

“霍添,你就是个傻逼。

整个同学会成了一场闹剧,而我是最大的笑话。

我开始怪自己,为什么要回国。

为什么都离婚三年了,我还在执着地要一个答案。

我推开霍添,跑了出去。

来到停车场,我想从包里拿出钥匙,却怎么都找不到。

钱包、缠绕在一起的耳机线、药、护照、身份证……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里就是没有钥匙。

钥匙在哪里?

最后我崩溃地将包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我跪在地上从里面找钥匙。

翻垃圾一样翻了一遍又一遍……

“钥匙、钥匙、钥匙……为什么我的钥匙丢了。”

手指冻得麻木。

直到一道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这是我的车。”

我愣住了。

我抬头看着面前的陌生人,突然想起来,我今天没有开车。

不对,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开过车了。

陌生人问道:“请你让开好吗?”

我慌乱地把所有东西塞进了包里,然后踉踉跄跄逃出停车场,就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我一样。

离开那里时,我似乎看到了藏在黑暗中的闻亦。

他鲜红的眼眸直勾勾盯着我。

恐惧密密麻麻爬上我的后背。

我不敢回头看,双腿发软也要一路狂奔。

最后,我打车来到了霍添的住处。

没有人给我开门。

我想起来,他去参加同学聚会了,还没有回家。

我坐在门口,用牙齿咬着手指的指甲,身体因为心慌恐惧阵阵痉挛。

声控灯突然熄灭了,我猛地抬头,惊恐地看着走廊的一端。

闻亦缓缓从黑暗中走来,扔给我一个盒子。

里面一片血红,被肢解的各种动物尸体,散发腐烂恶臭的味道。

我怎么也甩不开。

“周幼夏,欢迎回国,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他笑得像个魔鬼。

“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我崩溃得捂住耳朵,将头埋在膝盖上,像个鸵鸟。

可是我感觉的到,黑暗中,仿佛有无数的眼睛盯着我。

陈璐的声音又响起,像电钻一样钻进我的脑子里。

“你知道吗?你和霍添没有离婚的时候,他有次差点被楼上的花盆砸到,一个叫闻亦的未成年干的。不要再靠近霍添了,除非你想害死他。”

不是的,我怎么会想害死霍添……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灯光再次亮起,脚步声由远及近。

霍添嘶哑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你在这里干嘛?”

我睁开眼,发现,没有闻亦,没有盒子,没有血,没有动物的尸体……只有手机里我和陈璐的一则通话。

我的脑子昏昏涨涨的,像个生了锈的机器,缓慢地运转着。

他居高临下蹙眉看着我,我被他投射的影子笼罩着。

“周幼夏,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起来了。

就算他不喜欢我了,我也想把所有事情说清楚。

我本来想告诉他,我从来,都只喜欢他。

没有别人,只有他。

但是……我没办法说出口了。

他们都说,我会害死他。

“霍添,闻时的事情请你忘记吧,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他的脸色很难看:“我早就忘记了,如果你不提醒我。”

我用手指抠着墙皮,像个做错事罚站的孩子一样。

“你还有事吗?”他不耐烦地看着我。

我努力冲他露出一个笑。

“霍添,对不起。我不该在同学聚会上说你是傻逼。”

我也不该明明知道你讨厌我,却还是出现在你面前。

真的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再见。”

他欲言又止看着我,最后还是开口了。

“周幼夏,不要再生病了,也不要再见了。”

偷偷见你也不可以吗?

他的眼神告诉我,不可以。

“好吧。

我躺在酒店的地板上,像个坏了的木偶。

周围的空气如同逼仄的海水压迫着我。

呼吸间,都是窒息的痛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动了动手指头,身体逐渐恢复了力气。

我第一时间找到药,吞了下去。

我告诉自己:“别怕,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管是我的病还是我的生活。”

可我知道,不会了。

早在闻时离开的时候,我就再也不会好了。

三年前,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

我盯着手腕处青紫的淤痕发呆。

吃了药后,脑子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所有情绪都变得迟钝麻木。

我既不快乐也不痛苦,只留下被挑断所有神经的茫然。

我穿着衣服躺进浴缸里,仿佛温暖的海水包裹着我。

我从冰岛的精神病院逃跑的时候,跳过海,我当时拼命游,却始终看不到终点,看不到霍添。

我想起,我们离婚前有段时间,他总是很忙,经常出差不回家。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警察都这么忙,但我选择相信他。

而且我当时的状态很差,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无法自拔,也没有精力去关心他。

就在我没办法依靠自己一个人的努力支撑下去的时候,我告诉他:“霍添,我得抑郁症了。”

所以能不能,救救我。

他当时脸色很冷,透着一股浓浓的厌倦以及疲惫。

“所以呢?”

我被问愣了。

他突然说道:“算了,我们离婚吧。”

“为什么?”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求救换来的是他的放弃。

我当时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不真实了,我好像正在一场噩梦中。

我偷偷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希望赶紧从这场噩梦中醒过来。

他直直地看着我:“难道你不想离婚?你不觉得我们在一起很辛苦?那你为什么会得抑郁症?又为什么总是哭呢?”

“周幼夏,别哭了,我很烦!”

仿佛崩溃的人是他。

我不想哭,但我控制不住。

自从我得了抑郁症之后,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我就像一个泥潭,试图靠近我的人,会被我拖进去,不见天光。

他从我这里,只能得到痛苦。

我想告诉霍添,我正在努力治疗。

我只是生病了,我会好起来的,我不会一直哭泣。

可我自己曾经就是心理医生,我知道这个保证有多无力。

于是看着他充满红血丝的眼睛,除了成全他,我什么都说不出口。

“那就离婚吧。”

他仅用了二十七分钟,带走了他的所有东西。

那一刻我才发现,家里有关他的东西已经很少了。

他的离开,蓄谋已久。

而我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对此一无所知。

他大概忍了很久吧。

“你是不是早就想和我离婚了?我让你很累吧。”

霍添眼里一片猩红,他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我:“那你想让我怎么办?我要对你的抑郁症负责吗?”

第二天,我们去了民政局。

进去前,我没忍住问他:“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我知道,我很自私。

我也知道,生病的这段时间,我很差劲。

“我的病是可以治好的,等我好了,我会弥补……”

霍添就像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我还要等你多久?”

是啊。

他已经等了我好多年。

我已经浪费了他很长的一段人生。

我差点就把所有的软肋展示给霍添看了,试图让他同情我。

我差点想求他别离开我了。

我差点,差一点点,就要告诉他,我生病的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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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23/1/4 13:23:00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

薄荷白昼
薄荷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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