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在裴谨身后十年了,爱不起、求不得、放不下。
他曾亲口说不会喜欢我这个类型的女人。
明明在最开始,他紧抱着我,哭得压抑又绝望,像是被压垮的人抓着最后一根稻草,说:“李舒宛,我只有你了。”
…………
裴谨是个渣男,交往过的女朋友有一桌麻将那么多。
从小到大,他身边的女伴一直在换,除了我,我一度以为,在他心里我是不一样的。
直到那天。
凌晨一点,下了很大的雨。
我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火气直冲头顶。
接通后,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有一道沙哑的声音一听就是裴谨,像是吵架似的暴躁。
“裴谨?出什么事了?”我连忙问。
“是我。”那头传来叶言言的声音,裴谨新交的女朋友,破天荒相处了四个月。
我的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有事吗?”
“你能来一趟吗?裴谨喝醉了,嚷嚷着要见你,我拦都拦不住,外面下这么大的雨,我怕他出什么意外。”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急,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裴谨向来乖张,母亲死后父亲坐牢,他像棵野草似的长到如今,出格的事没少做。
我怕他出什么意外,换了衣服便急急忙忙的出门。
雨天的凌晨不好打车,我撑着伞等得心急如焚,几分钟的时间像是过去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在我纠结着要不干脆跑过去时,一辆宾利便挡住了我的去路。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温润的脸,双眼在黑暗的雨夜依旧明亮,“李舒宛,载你一程?”
我一愣,这张脸有些熟悉,但我在记忆里找不到他的存在,可能是以前的某个校友?
来不及纠结这个,我拉开车门坐了上去,“xx清吧,谢谢。”
男人从后视镜里看我一眼,一声不吭的开车。
我没心思跟他闲聊,只是一个劲的催他开快点。
终于到了目的地,我加了他的微信,给他转了两百块钱当车费,然后头也不回的扎进雨里。
找到叶言言所说的包厢时,我浑身都湿透了,并没有想象中闹腾腾的场面,反而一阵嬉笑声透过门板传了出来。
“你说她会来吗?”这是一道我没有听过的男声。
“什么?”这是裴谨的声音。
“哦,听说你有个小舔狗,我们刚刚给她打电话,说你想见她,试试她会不会冒雨过来。”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裴谨冷淡的声音打破沉默,“会。”
“我赌一千,二十分钟就能看到她。”这是叶言言的声音。
“二十分钟?”男声夸张的喊了出来,“这么大雨,车都打不到,她怎么过来?”
叶言言轻哼了一声,不等她说话,裴谨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浓浓的戏谑,“打不到车算什么?腿断了她都能爬过来。”
“真的假的?还有这种人?”男声很不可思议。
“那可不?”叶言言阴阳怪气的说,“上次裴谨发烧,她在省外出差,一个电话过去,大晚上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赶回来,老妈子似的端茶倒水,比我这个女朋友都贴心。”
“好了。”裴谨安抚似的声音响起,“那时天气那么冷,哪里舍得让你去帮我买药?第二天你一出现她不就自觉的走了吗?”
叶言言满意的说:“要不是她知道分寸,我早就撕了她,谁能容忍男朋友身边有一个舔狗?”
“分寸?”
“是啊,随叫随到,只要是关于裴谨的事,跑得比谁都快,平常跟神隐似的,我想找她的麻烦都不知道从哪下手。”叶言言的声音有些烦躁。
“好了,我跟她认识十年了,身边要是没有她的存在,还真有点不习惯,你少找茬。我早就说过,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是她自己非要巴巴的跟在后面,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我们就像兄妹一样,只不过,这个妹妹比较照顾我。”
“那我呢?”叶言言的声音响起。
裴谨笑得浪荡,“你是我的宝贝啊!”
裴谨话音刚落,里面哄堂大笑,夹杂着几句讥嘲我的话。
裴谨的低笑掺在里面,刺耳得揪心。
后知后觉的冷意席卷全身,我忍不住有些发抖,心脏像是被人撕开一道口子,冷风不停的灌进去,逼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知道裴谨不喜欢我,没想到,他居然讨厌我到了这个地步。
我很想冲进去,泼裴谨一脸酒水,再指着他的鼻子骂,从此和他一刀两断。
但是我做不到,每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脑海里总会浮现一个小男孩。
他脸上带着伤,眼里尽是祈求,用一种故作镇定的声音哀求我,“李舒宛,我妈妈是个神经病,爸爸是酒鬼,他们都不要我了,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当时我不过十岁,看他这样心疼得要命,用认真到可笑的语气发誓,“我会,我会一辈子陪着你!”
那时我们都才十多岁而已,诡异的有了一种同盟的牵挂,他会用洗盘子的钱给我买一个纸杯蛋糕,眼巴巴的看着我吃下去。
也会在我被其他人欺负时挺身而出,被打得头破血流还反过来安慰我,“小李,我变丑了,但是你别害怕,我过几天再去找你。”
情窦初开的时候,我在心里发誓,我喜欢他,不管他将来会不会伤害我,我都认了!
但他没有,整个青春期,都一心一意的为我好。
如今,时过境迁,曾经眉眼含情的少年,变成了乖张风流的男人,做梦都想把我甩掉。
我想不通中间出了什么变故,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底线,对他无限包容。
至于我能坚持到几时,鬼知道,总之,现在的我无法对从前的他狠心。
最终我还是没有进去,一个人出了清吧,浑身湿漉漉的像条落水狗。
不对,宠物有人爱,我没有。
我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嘴里苦涩得要命。
一抬眼,居然看到了方才送我来那个男人。
他站在墙角抽烟,长身玉立,黑色大衣与夜色几乎要融为一体,只有指尖的猩红泛着亮光。
看到我,他掐灭了烟,“走吧。”
“你、等我?”我木然的脑袋转不过弯来,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点点头,开了个玩笑,“一公里两百块,这样的冤大头可不好找。”
得了吧,看看你这身行头,是在乎两百块的人?
我默默腹诽,没有说出来,只是沉默着上车。
路上,我时不时看向后视镜,在记忆里搜寻这张脸,始终一无所获。
我试探着开口问他,“我们认识吗?”
男人嗤笑一声,“不记得我还敢上车?心大还是急昏了头?”
“都有吧。”我撇撇嘴,只觉得今晚糟糕透了。
他沉默片刻才开口,“我叫徐子赫,比你小两届,开学还是你接的我。”
我一愣,终于想起来了,夏天炎热的车站,稚嫩青涩的学弟,我拎着他的小包走在前面,机械的讲着废话,用尽了赞美之词介绍校园。
其实脑袋里想的全是裴谨,心里烦躁得要命,什么鬼迎新,待会免不了要请他吃饭,那我就约不到裴谨了!
我全程假笑,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拒绝了带他熟悉校园的请求,对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便离开了。
那时的我,只觉得这个学弟是块挡路石,想把他搬得远远的。
谁曾想,这块挡路石长大了,还帮了我两次。
我不由得扯起嘴角,“那我们还挺有缘的。”
他也笑了,露出两个酒窝,“有的缘分天定,有的缘分是自己争取来的。”
“争取?”我在嘴里咀嚼这两个字,一种无力感席卷全身,十年够久吧?最终只换来狗皮膏药这个外号。
他从后视镜看我一眼,“如果觉得吃力,可能争取错了方向,不如换一条路。”
我叹了口气,“再说吧。”
到了我家楼下,车子缓缓停下,我又给他转了两百,“今晚谢谢。”
“不客气。”他语气轻快,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我,“很快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也不给我发问的机会,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车上暖气开得很足,下车被冷风一吹,我打了个寒颤,像是对他这句话做出的反应。
我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想起一些新闻:女子回家遭变态尾随,背后的原因令人心惊、独居女子半夜听到敲门声,三日之后人间蒸发,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我连忙摇头,甩掉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裹紧衣服回家。
今晚遇到了太多事情,又被雨水淋了一遭,我头昏脑胀的。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尖锐的手机铃声划破寂静。
我接起来骂了一句脏话,那头安静了片刻,才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小宛?”
我抿唇,一瞬间睡意全无,“裴谨,有事吗?”
“没什么,我喝醉了,不知道叶言言给你打了电话,就算现在雨停了你也不要过来,我没什么事。”
“嗯。”
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问,“你、还好吧?”
“很好啊,要不是你这通电话,我都已经睡着了。”
裴谨似乎被我激怒了,声音硬邦邦的,“那不打扰你了。”
话音刚落,手机便传来了忙音,我嘴里泛苦,把手机关机了,用被子盖着脑袋再次强迫自己入睡。
这一整晚我都没有睡好,尽做些光怪陆离的梦,一会掉下悬崖,一会被海水溺死。
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连眼睛都肿了。
我摸了摸额头,不出意外的发烧了,起床随便找了几颗药吃下去,又上床睡着了。
再次惊醒时,是被一阵擂门声吵醒的。
“谁啊?”
外面传来裴谨嚣张的声音,“我,李舒宛,你搞什么鬼?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你再不出声,我就把你的门卸了!”
他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起床开门,一进门他直奔厨房,“我饿死了,刚刚给你发短信想吃红烧排骨,做好了没?”
我一脸疲惫,“没看手机,要吃的话自己点外卖。”
“啧。”他习惯性的臭脸,“怎么,不欢迎我来?我昨天喝多了,头疼得要命,就想吃个排骨你也不答应?”
我揉了揉额角,只觉得脑袋里像是装满了浆糊,轻轻一动就难受得要命。
我实在不想跟他争辩,“西街有一家饭店做的排骨还不错,我给你点外卖。”
“不行,我就要吃你做的。”裴谨不依不饶。
我的忍耐到了极限,“爱吃不吃,你出去,我要睡觉。”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我的异常,摸了摸我的额头,后知后觉的慌张起来,“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我摇摇头,“睡一觉就好了。”
他也不勉强我,反而朝我扬起手里的袋子,“我就知道你昨晚去找我了,要不然也不会被雨淋生病,我给你买了药,你去睡着,我烧水。”
说着,他不由分说的把我推进房间,然后端了一杯温水给我吃药。
做完这一切,才坐在床边看着我。
他眉眼深邃,眼睛水润,一向含着三分情,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看着,都会让人觉得脸红心跳。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怎么了?”
“你这么这么傻?”他的声音一向是高扬的,此时这么认真的说话,倒让我愣了一下。
“你昨晚明明来了,为什么不叫我?还是你听到了什么不好听的场面话?”他抬眼看着我,语气有些试探。
我无意跟他在这方面争吵,摇了摇头。
“小宛,不管你听到了什么,你只需要记住,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重要的,小时候说过的话永远算数,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说这话时,他笑意盈盈,眼里尽是认真,仿佛真的回到了从前。
从昨晚到现在一直蒙在我心上的郁结被这句话驱散了,一股暖流灌了进去,我好像又看到了我们的未来。
气氛有些暧昧,他突然扭过头,拿出手机,挂断了一通电话。
是叶言言的。
仿佛兜头浇下了一盆凉水,是了,他有女朋友。
不等我失落,他率先开口,“我跟她分手了。”
“为什么?”
“没有人能欺负你,她那么不尊重你,我留着她干嘛?”他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是因为我?”
他摇摇头,“也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新鲜感一过就没劲了,跟她在一起三个月了,她越来越矫情,我早就忍不住了。”
我沉默,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他揉了揉我的头,“好了,我刚失恋,你不会还要埋怨我吧?”
我叹了口气,说什么埋怨呢?他的事,我从来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裴谨点开外卖软件,“饿死了,给你点份粥吧,我吃排骨。”
我阻止了他的动作,“我做吧,冰箱里正好有排骨。”
他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连拉带拽把我从床上弄起来,“快点快点,我下午还有个局呢!”
我被他晃得想吐,冷脸呵斥了他一句,他嬉皮笑脸的说难得见我生气,还挺好看的,倒把我弄得不好意思了。
要把排骨炖的软烂入味,需要不少时间,我炸了点小吃给他垫肚子。
我在厨房忙的时候,他在外面打游戏,不时传来几句骂娘的声音,像个小孩子似的,我诡异的有了一种当妈的错觉。
这个想法让我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种儿子我才不要,能把人气死!
排骨炖得差不多了,我放了一点薄荷提味,一抬头,光滑的油烟机映出我红润的脸,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看起来很高兴。
我下意识敛掉脸上的表情,尽管不想承认,但在裴谨这里,我真的很好哄。
“好了没?”裴谨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快了!”
“那来不及了,我昨晚在清吧看到一个妹子,细腰大长腿,她约我去看电影,就不陪你了。”
这种事发生了无数次,他总是在给我一点希望的时候,又毫不留情的掐灭这团火苗。
所以,在听到这话时,我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把排骨捞了出来,“凑合着吃点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把排骨端到桌上时,他正在对着镜子理头发,头也不回的说,“不用了,吃完一身的味道,难闻。”
说完,他脚下生风的出了门,把房门摔得震天响。
屋子重归寂静,我的血液也好像不会流了,我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坐到桌前。
排骨捞起来的时间太早,失了薄荷的味道,不太好吃。
我吃了几块就吃不下了,生病的身体沾了油腻在叫嚣,胃里泛着酸水,我干呕着吐出一点秽物来,漱了口,打开裴谨带来的药袋子。
里面装着许多治疗风寒的药,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服用方法以及注意事项。
字迹清隽大气,不像是裴谨的,可能他找药店老板写的吧。
许是药效不错,睡一觉起来,我的头不像昨天那么疼了。
但看了手机,另一件头疼的事接踵而来。
我拨通了妈妈的电话,那边在打麻将,大嗓门很有活力的透过手机传了过来。
“闺女,舍得打电话给我了?”
“妈,微信什么意思?什么结婚?还娃娃亲?我怎么不知道?”
“哦,你还没出生时定下来的,那家爷爷以前帮过我们,我们无以为报,只能嫁女儿了。”
我痛心疾首,“妈!大清早亡了,哪里还有娃娃亲这个东西?”
“嗐,也就是个名头,其实是冲喜,他爷爷快不行了,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自家孙子结婚,老恩人都开口了,我们总不能拒绝吧?”
我嘴角一抽,“你这借口一个比一个难听。”
“人好看就行了,那孩子我们见过,一米八六大高个,长的也俊,还是外科医生,这条件,你都是高攀了。”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那人家能愿意吗?”
“本来我也担心这个,就说我家这个女儿,好吃懒做,脾气还坏,长得又丑,一个年假就养得跟猪一样。”
“……妈,说点人话。”
“你猜人家怎么说?他说听爷爷的,还说喜欢养猪。”
“……”
“我把你号码给那孩子了,你们多聊聊,培养培养感情。”
“这怎么培养?我就是一头猪,为什么要跟人培养感情?”我抓狂了。
“别这么说自己,坚强!”
“……”
老妈开始不耐烦了,“这么多年,妈没求过你什么吧?就这一件你还不答应?”
我冷笑,“是没有,一开口就求了个大的。”
“更正一下你的措辞,不是求,是通知,下个月三号订婚,可别给我整幺蛾子。”
我叹了口气,先答应下来,其他的,等会会那个孙子再说!
听我答应,妈妈也满意了。
“好好处啊,别给我广场一枝花丢人!”
“……”
挂了电话,微信里有一条未读消息。
居然是徐子赫,【没生病吧?】
我发了个问号。
【那天看你心情不好,又淋了雨,是不是没怎么擦干就睡觉了?】
还真是。
但我不打算跟他说这个。
【没事,谢谢。】
【别这么客气,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前天见过伯母了,她说家里有一条小猪,白白胖胖的,看我喜欢小动物,就让我牵回去养着。】
什么玩意?
伯母?不会是我妈吧?
小猪,不会是我吧?
像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测似的,那边又进来了一条微信。
【我们订过娃娃亲。】
我懵了,这个世界太小了!
随手做件好事都能捡到一个未婚妻!
微信提示再次响起。
【有空吗?南城有家咖啡厅还不错,离你不远,环境安静,适合聊天。】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毕竟这件事总要解决。
我换了身衣服便出门了。
他比我早到,坐在窗前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本杂志翻阅,手指纤长,面容俊朗,自带一股书卷气,就连服务员也频频往这边走。
无论从哪方面看,这都是个很出挑的人。
我瞬间就确定了,他一定也不愿意履行那个鬼娃娃亲!只不过碍于长辈才没有当场拒绝!
没关系,我给你拒绝的理由!
我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被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扭头,看到我,露出一个笑容。
“你来了。”
我点点头,大刺啦啦的坐在他对面,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个遍,“你就是我那个未婚夫?”
他迟疑的点点头。
我用挑剔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还凑合吧,就是眼窝有点深,鼻子有点大,嘴巴有点薄,不过没事,咱也不是普通的外貌协会,我是看本质的,如果你能满足我的要求再谈别的。”
“说说看,我应该能满足。”他放下杂志,用沉静的目光看着我。
哟,还挺能忍。
我深吸一口气,台词背得很溜,“结婚以后,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
说完,我挑衅的看着他,“能做到吗?”
他嘴角一抽,像是在憋笑,“下面的台词我不记得,能查一下再回复你吗?”
“……”大兄弟,不用那么认真,你只需要挥挥衣袖离开,我会把账结了,到时候一拍两散,皆大欢喜!
难道,他是担心爷爷不同意?
那就当着老爷子的面再野蛮一点!
我当机立断的拉着他的袖子往门外走。
他被我拉得有些狼狈,加快脚步跟在我身后,又怕踩到我的脚后跟,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等一下,去民政局的话,我没带户口本,我让司机送来?”他语出惊人。
我难以置信的回头看他,对方一脸纯良,不像是开玩笑。
我搞不懂了,“徐子赫,是吧?”
他点点头。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结婚啊,一辈子的大事,你就这么听话?你这条件想找个什么样的不行,为什么非得做封建余孽?”
“也不是听话。”他看着我,笑弯了眼睛,“我觉得你挺好的,如果你愿意给我机会的话,我们试试吧?”
我企图在他脸上找点开玩笑的迹象,但是失败了。
“你认真的?”
他郑重的点头,“嗯!”
我像颗被戳破的气球一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重新把我带回座位,“要面对一个陌生的家庭,害怕是正常的,我们可以先在一起试试,其他的不用担心,你想走,什么时候都可以。”
许是跟职业有关,他严肃时说的话很容易让人信服。
我叹了口气,“实话告诉你吧,我有喜欢的人,那天晚上我冒着大雨出去,就是为了见他。”
“我猜也是,能让你这么着急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人。”他只字不提我那晚的狼狈,目光温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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