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嗯……”
餐桌上，陈亦端坐着，年轻青涩的脊背紧绷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捏紧了手中的勺子，当着我跟他妈妈的面，无意识地轻喘了一声。
坐在餐桌上的我一边全神贯注地咀嚼着，身下的脚背却偷偷脱离了柔软的拖鞋内里。
我面不改色地吃着饭，脚背却一次次地贴近对方。
闺蜜李青关切道：“一一，不好吃吗，你的饭怎么不见少啊。”
陈奕的饭碗悬在半空，嘴唇有些微颤。
我加大了力度。
“咣当。”
陈亦受不了着突来的刺激，在惊恐中把筷子掉到了餐桌之上。
陈奕支支吾吾躲避着母亲李青的询问，掏出手机无意识地翻看。
“这孩子，一上了大学就跟我不亲了，肯定是被哪个小姑娘勾了魂了！”
李青有些“吃醋”的笃定。
“没有，我就是想看看班级群里发什么了。”
陈奕扭过头去，一本正经地打开了微信，开始检索群聊信息。
盯了儿子一会儿之后，李青转瞬又看着我笑出声来了。
“看来我们的一一是长大了，都开始有小秘密了。你说是不是，安澜？”
“拜托，他早就成年了，你就别再当他是小孩子了。”
我抬头，眼睛向陈奕的方向扫过去。
接收到我的讯息，他果然把目光从手机上移了出来。
“就算真的想跟女朋友发生点什么，也没关系啊，不过，记得有时间带回来给澜姨看看，让你妈妈把把关。”
我笑得坦然至极，陈奕的脸却愈发得红了起来。
我满意地看向这个被我私下培养了19年的少年，心里却在盘算着今晚带他去哪个酒店。
我叫季安澜，是安氏集团的项目经理，今年39岁，眼前这个叫李青的是我“闺蜜”。
至于我刚刚撩拨的对象——陈亦，则是我闺蜜的儿子。
这20年来，我跟李青一家关系亲密，以母亲闺蜜的身份接近陈亦，一直有目的性地培养陈亦，在他18岁生日那天，将他培养成了我的人。
就像他18岁生日之后，我们做了无数次一样。
在他家吃饭的时候，在餐桌上是他的澜姨。
在餐桌下，狠狠地欺负他。
2
通往苏南大学的路上，葱郁柏柏，桂花飘香。
我开着年初购置的新款保时捷，副驾驶上载着一脸欢愉的陈奕。
“没人跟你说，坐在副驾驶的时候不能盯着司机看吗？”
“谁叫你好看，我就要看你。”
这种“小无赖”式的情话换个男人说都会显得油腻，可是从陈奕嘴里听着反倒有种满足虚荣的快感。
“好啊，那我就让你看个够。”
本该直行的路口，我果断变道，右拐偏离了繁华的主路。
我忽然的变道让陈奕有些错愕。
“你不送我去上学了？”
片刻后，他的声音又带了点兴奋。
“我本来也没想送你去上学啊。还不是你这个小混蛋死皮赖脸地，非要跟出来上我的车。”
我松开了一点油门，风情万种地斜睨了一眼陈奕。
既然是你主动送上门的，别怪我不客气了。
车子渐行渐远，开进了一处略显废弃的工厂。
“这是哪啊？”
“我要办了你的地方。”
拽过男孩卫衣上的系带，我精准地把唇压在他的嘴上。
方向盘上的切歌键被我压到，一首引人霏思的歌曲在车内响了起来。
迷幻的音腔之下，一首伤情的歌却被唱出了一种缠绵悱恻的感觉。
我能听到陈奕渐渐急促的呼吸，和他越来越热的温度。
当他紧紧涌过来的时候，我偷偷睁开了眼。
透过眼间的缝隙，我清楚地看见了他的沉迷与失控。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的反应绝对是百分之二百的真实。
陈奕越沉迷，我就越冷静。
绝对不能对猎物动情，这是我能站到今天的“不败法则”。
对，这个连小名都是我亲自取的19岁男孩，正是我的猎物。
没有他，我压抑了20年之久的恨意是绝对不可能消灭的。
我恨的不是别人，正是带着他来到这人世间的那两个人。
李青和她的丈夫陈峥。
我曾经最好的闺蜜，以及未婚夫。
20年前，他们在我的成人礼上邂逅，而后背着我开始了没羞没臊的“偷欢岁月”。
如果只是被绿，我大不了痛骂他们一句，然后潇洒离开。
可是，身为我好闺蜜的李青不仅抢了我的未婚夫，还害得我家破人亡。
既然她曾掠夺了我的家人，那现在我侵占了她的儿子，也算是“母债子偿”了。
3
在认识李青之前，我的世界里真的只有父母满满的爱和对未来无限的向往。
而认识她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不是谁的家庭都是那么美好顺遂的。
李青搬来的那个下午天气很好，父亲也难得在家陪我。
他是当地著名的科研人员，也是我们城市代表性医药企业里的第一药师。
听说爸爸的团队手握一项很牛的发明，研究成功后能大大提高人类的生存率，甚至有望改变当代医疗史。
爸爸责任重大，自然也很忙，好在他把难得的假期都给了我，也算没有错过我的成长。
当我在院子里荡秋千的时候，我感受到来自身后的一道目光。
“你好，要来一起玩吗？”
“可以吗，谢谢。”
少女之间的友谊开始的就是那么简单，只需要我一句主动的问候。
至此之后，家住隔壁，年龄相仿的我很李青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朋友。
李青的家有点怪，她的母亲长得很美却不爱出门，家里也常年拉着窗帘。
我从来没见过她的父亲，李青也从来不主动提及。
我好奇问过一次，她只说自己的父亲是船长，经常出航。
没过多久，邻居中就传出了闲话。
他们说李青的妈妈年轻的时候做过不好的职业，而她也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眼见着李青被欺辱，我不止一次的据理力争。
“安澜，我真羡慕你，你什么都有，而且大家好像都喜欢你。”
躲在我身后的李青满脸阴郁，小小的脸上全是泪痕。
“安澜，我真想成为你，哪怕一天都好。”
我本以为那只是李青一时的玩笑话，没想到是她早已经暴露出来的野心。
4
要想做到貌合神离的最高境界，那就是永都不要被对方看出来。
车内狭小的空间也没影响陈奕发挥，他全情投入了每一个细节。
我的身体在反应，可脑海中却只全程在回忆与李青相识的过往。
“安澜，我真的好喜欢你。”
缠绵过后，陈奕无限眷恋地搂着我的脖颈。
我还能感受到他没有完全散去的温热，可我的脑子却已经完全回过了神。
“乖，自己起来收拾。”
“一会儿我还有事，只能送你到主路了……”
捞起了散在扶手台上的衬衫，我自顾自地准备穿衣。
“到时候，你自己打车回学校吧。”
和陈奕在一起目的只是为了刺激那对狗男女，于外人来说，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的“作案”目的明确，“犯罪”目标清晰。
又不是为了演什么狗血猎奇的“姐弟恋”“母子恋”，犯不着闹得满城皆知。
“用完我就扔，你怎么这么狠心。”
长臂忽然从背后伸来，一下子就勾住了我的脖颈。
“安澜，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你不像我妈那么花心，你身上的香水味从来没变过。”
陈奕离得我太近了，以至于他呼出的热气直接窜进了我的耳朵。
“别像个小孩子似的，你还得去上学呢。”
真是的，最近也不知怎么的，这小孩儿有点难缠了。
看来他确实长大了，不仅仅是某些地方，连着心智也像个大人了。
“不是你拉着我逃课的吗，现在又要给我送回去了？”
平日里那对爱笑笑的狐狸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有狡黠的深邃。
“晚了，安澜，今天这课我逃定了。”
年轻的身体就是强健，我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不得不屈服了。
“安澜，我是不是最好的，你告诉我。”
“安澜，我每天都好想你，真的。”
“安澜，别把我当孩子，我是男人了，我能满足你的！”
“安澜……”
“安澜……”
变了调的呼唤伴随着身体的起伏，在狭小的空间里又一次热烈。
感受到陈奕活生生的温度，我拥搂着他的臂膀更加用力了。
很好，就这样紧紧的贴在一起吧！
只有他跟我越发的亲密，撕开的时候才会更加的伤痛。
而作为陈奕的父母，也是我旧识的陈氏夫妇，就更加难以接受这份羞于启齿的隐秘。
曾经被他们伤害过的我，也才能借此达到真正的愉悦。
5
“安澜，你的工作辛不辛苦？”
待我们终于能好好沟通时，夜幕也已经降临了。
“还好吧。”
成年人的世界，从来就都没有轻送简单一说。
尤其是遭遇过重大背叛的我，更加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走的如履薄冰。
可惜我这样的心境，估计陈奕一辈子都不会感受。
排除掉别有用心的“我”，陈奕的人生里几乎就没有过任何不顺遂。
有时候看看他，真像是曾经年少不经事的我自己。
以至于，偶尔拥抱的瞬间，我甚至不知道抱得人到底是谁。
“我感觉你比上半年要瘦了，你一定没有好好吃饭。”
“你的皮肤有点干了，口红的色号也太艳。”
眼看着他的话越来越杂，我没好气地回怼。
“我已经是个中年人了，跟你大学里的小女生不一样。”
陈奕倒是不生气，甚至还主动安慰解释。
“安澜，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身边缺个人好好照顾。”
“我很好。”
只要能牢牢抓住你就好了，别的事都不重要。
“安澜，我上次听见你秘书给你打电话，说你们公司在招实习生。”
我挑眉，不想接陈奕的话。
“我的专业也对口，要不我也去你们公司试试，怎么样？”
这小子最近鬼心思太多了，我可不能再纵容他了。
他对我可是最关键点“棋子”，不能出一点的错。
“怎么，想找我给你开后门？”
莫非这小子想来我公司？
看来，我最近得看紧点人事那边的动静了。
“没有，我知道你是什么人，绝对不会坏你的名声。”
陈奕立刻竖起手，指天指地地跟我发誓。
“对了，有件事儿我一直想问你。”
“说。”
“为什么给我的小名叫‘一一’啊？”
陈奕的询问勾起了我的回忆，脑海中浮现出我18年前在医院抱起他的情形。
因为我要占据你人生中的各种第一次，一生一世都忘不了我。
当然，这话我不会说出口的。
“希望你一生幸福，一世安宁啊。”
我怜爱地抚摸上陈奕浓密的发丝，感受着他挡不住的生命力。
“安澜，只要有你不用过完一生一世，我也幸福。”
他好看的眸子直射我的双眼，满满的真诚倾泻而出。
我的手微微顿住。
真的要毁掉他吗？
那一瞬间，我竟然有一点点的不舍。
可想到他母亲对我所做的一切，我片刻的不忍瞬间烟消云散。
没错，我从抱起这孩子的那刻就做好的决定，永不会改变。
我花了十八年的时间，熟悉掌握陈奕的一切，也让自己成为了他最信任眷恋的人。
我用尽女性对男性可使的手段，在他有了性别意识开始，边逐步地引导他对我动心。
甚至于，我翻看了不止一遍谷崎润一郎的经典《痴人之爱》，力求陈奕的每一个特征都长在了能爱上我的那个点上。
6
打开一天没开机的私人电话，无数条的信息席卷而来，以至于手机都差点卡住。
不用看我都知道，是陈奕发来的。
“真像条粘人的小奶狗。”
随便翻了翻其中的信息，写满了怨愤和思念。
这两周因为公司新项目有些变化，工作量骤增，我忙得不可开交。
自然了，也没什么时间陪陈奕了。
工作多年，我早已经买了独立住房。
房子算是我独立的最后净土，即使陈奕总是缠着，我也没松口让他搬进来。
偶尔欢愉也是在外边，从不会带回家。
纵使心里是清楚自己的怨恨来由，可我在做的事依旧很荒唐。
平日里见那些穿着校服的学生，我都是以长辈的眼光看待相处。
但是跟陈奕，到底还是越了雷池……
哎，如果非要强说心里一点点的羞愧感全无，我也没那么豁达。
我的家就是最后的净土了，在这里我可以无耻的谋划，也能真诚的忏悔。
“安澜，你都好久没陪我吃饭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陈奕的抗议，我只得好生地哄着。
“等我忙完的，我这不也没吃呢嘛。”
要知道，我在公司里可是最年轻的大区负责人。
别说哄人了，就是脸色我也没看过谁的。
但是为了“复仇大业”，我不得不对这个比我小上22岁的“工具人”陈奕低头。
“那你答应我，今晚一定要多吃一点。”
“好好好，我要下班回家了，我们到家了再说。”
我敷衍着，准备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即洋溢起热切欢愉的回应声音。
“好啊，回家再说。”
……
“陈奕，你这演得是哪一出戏啊？”
走廊里陈奕坐在一个40寸的银色行李箱上，满眼带笑地看着我。
“我都在这儿等了好几个小时了，你先让我进去好不好。”
陈奕推搡着进了我家的门，我还没张口询问，他先报了缘由。
“我跟我妈说我决定住校了，以后周末再回家。”
“今天开始，我就在这儿帮你收拾卫生，照顾你的起居了。”
“安澜，我不用你养，而且，我保证一定能给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说完这一切，陈奕也不等我的答复，直接打开了行李箱开始整理。
手指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骂出什么话。
算了，能让他宁愿骗妈妈，也要跟我在一起住，侧面说明，我这么多年的辛苦确实没有白费。
也好，住在一起他对我的感情也会更深。
一想到李青发现自己19岁的儿子被40岁的“闺蜜”睡了的瞬间，我的内心已经忍不住的在放烟花了。
既来之，则安之。
才几个小时，我就有了种我才是“借住”的感觉。
陈奕煮了饭，又刷了碗，连着我好久没清理的冰箱都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
这小子，适应得就像个真正的成年人一样。
要不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我真怀疑面前的男人已经踏入社会多年。
真是神奇，我竟然会觉得陈奕是个男人。
他明明是个孩子，毕竟几个月前他才满18岁。
“安澜，少喝咖啡，这是你喜欢的桂花做的广式糖水。”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我记得我搬家后没带你来过的。”
手里搅着糖水，我不经意地询问。
“是啊，你没告诉我，但我记得。”
“7岁那年，我妈和我爸天天吵架，我爸吵完就安排出差，我妈就跑出去嗨。”
陈奕的语气稀松平常，仿佛说着的事别人的往事。
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我懂。
作为能被勾引走的“未婚夫”，陈峥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不过，他始终没有李青聪明，还是成了李青实现阶级飞跃最好的“人梯”。
本就是钱色交易，自然没什么感情，婚后吵架也是难免。
“我没饭吃，冰箱里也都是过期的食品。”
“要不然就饿肚子，要不然就闹肚子。”
遥远的记忆模模糊糊，随着陈奕的话在脑海中再次清晰起来。
没错，那时候正赶上我升迁，公司提供了置业款，我也就搬了新家。
李青的心思除了钱就是耍，我懒得告诉她新的地址，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我的“秘密”。
“那段时间我每天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后来我实在太难受了，就想去你家找你，结果我发现你搬走了……”
许是不想面对陈奕的质问，我果断地插了话。
“我想起来了，后来你让我的邻居给我打的电话，是那次吗？”
想想看来，这臭小子从小就是个鬼机灵。
“你在便利店买吃的给我的时候，我听到你和送快递的说了地址，就是这里。”
原来，7岁的他竟然这么细心。
亦或者，是从那时候起，就对我起了眷恋。
“安澜，答应我一件事，行吗？”
男孩坚毅的双眼盯着我，一丝祈求的光射穿了我瞳孔。
“永远不要让我找不到你，我是真的真的不能没有你。”
眼看陈奕的情感已经到达了顶峰，我顺势起身，抱住了他。
“嗯。”
落地窗前，陈奕高大挺拔的身子有着淡淡的孤寂。
那一刻的我，笑了。
越是这样的时刻，越能看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情谊。
我的努力没有白费，陈奕沦陷了。
到底是个孩子，他可斗不过我。
7
“季总，这批新来的面试生中有几个不错的，许总说要是你看得上就拨一个给你当助理。”
“终极面试定在三号会议室，15分钟后开始。”
面对人事的邀功，我皮笑肉不笑的回应。
“嗯，好的，帮我谢谢许总。”
许超那个人精，好的东西绝对不肯放出来的。
不知道又是哪家的关系户，到我这儿来滥竽充数。
……
“季总，这批实习生的质量都不错。”
会议室里已经有人在讨论了，她们都是参加了初试和复试的。
我颔首，接过她们递来的面试册。
“是啊，尤其是苏南大学的那个，各方面表现都超级好……”
“Lisa，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鲜肉了？”
“胡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那还不让人家男孩子长得好看啦？”
我喝着咖啡，将面试册放到一边，百无聊赖的坐着。
这种已经定了结局的事，真的引不起我什么兴趣。
几分钟后，面试者陆续走了进来。
只是轻轻扫了一眼，我就被那抹熟悉的影子吸引住了。
天知道，我有多庆幸自己没有在上一秒喝下面前的那杯咖啡。
要不然，一定会在看见陈奕的瞬间喷出来。
这小子是要玩真的？
同事们叮嘱了些公司的面试要求，我表面镇定，心跳却一路狂飙。
而且不知道，哪一个才是许超塞给我的关系户呢？
“下一位，陈奕。”
秘书Lisa叫了陈奕的名字。
“到。”
终于到他了。
我尽量装作淡定的模样，听着众人对他的提问。
出乎意料的，他的回答不仅足以令在座的满意，连我也有些吃惊呢。
他镇定自如，仪表堂堂。
尤其是当他回问的环节，面试官竟然被他的提问弄愣了。
好不尴尬。
“呵呵，小伙子，有点东西啊。”
同事无奈的夸了一句，知道的是他来求职，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要来收购的呢。
众人对其都在夸赞，我的心思和众人却大相径庭。
他，似乎变得太过优秀了。
这于他来说肯定是好事，于我来说则不然。
就像是警犬绝不会用狗类智商最高的边牧一般。
宠物越聪明，主人就越辛苦。
“季总，您有没有要问的？”
秘书例行跟我提了一嘴。
按照平时，我肯定回绝。
但是现在嘛……
“我想问下陈奕先生。”
“我的荣幸，季总请问。”
陈奕抬起头，目视我的方向。
我优雅的一笑，提了个看似普通实则刁钻的问题。
在座的面试者可能不太懂，但是我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同事们一定嗅出了门道。
他们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何要为难一个表现如此优秀的面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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