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赌约,我爬了死对头摄政王的墙头。
不幸中的不幸,摄政王正睨着笑看着缩在墙头瑟瑟发抖的我。
月光泠泠,却只照亮了他的美。
寂静里,他含着三分讥笑、三分薄凉、四分漫不经心道:“长公主殿下强抢民男竟然抢到了本王府上,这可真是叫本王受宠若惊呢。”
我:淦!竟然叫他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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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衡阳大长公主程慈音。
作为当今圣上的嫡亲妹妹,我丝毫没有维护皇家清誉的自觉,反而日日遛猫逗狗,花天酒地,强抢良男,无恶不作。
当然了,在我通往奢靡无度,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纨绔公主的康庄大道上,总会那么适时地出现几颗绊脚石。
而最大的绊脚石就是连我皇兄都得赔笑脸的摄政王卫戍庭。
说起卫戍庭,一言以概之——什么都好,最大的缺点就是活着。
我遛猫逗狗,他说玩物丧志,抓了我一宅子的猫猫狗狗。
我花天酒地,他说不务正业,下令让帝都所有的酒楼停业整办。
“我强抢民男?”他说。我也没听清他说什么,就是还没抱在怀里的小郎君在病床上哼哼唧唧地躺了大半年。
可怜我看着玉臂上明晃晃的守宫砂,哭成了一条海狗。
“哭什么?”贺兰贞讥笑道。
“我连哭都不配了吗?”
“配!”贺兰贞语调里的笑意更甚“您可是国朝最高贵的公主,什么您不配!”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哭得更大声,嘴里反反复复一句话:“卫戍庭最讨厌了,本宫早晚要把他剁吧剁吧喂狗!”
“有志气,”贺兰贞十分敬佩地冲我竖起了小拇指“既然如此,殿下可否与臣女一赌?”
“赌就赌!”我下意识接话。
话音落下,贺兰贞笑得微妙,我顿觉不妙。
还未把说出来的话嚼吧嚼吧咽下去,贺兰贞便将赌约说了出来:
“那就赌,殿下是否能在今夜拿到摄政王的腰带。”
我直呼好家伙:这是想叫我英年早逝,还是不得好死的那种!
怂归怂,怕归怕
但我衡阳长公主说道便要做到!
于是乎,夜黑风高,我很尴尬地缩在墙头。
压根……不敢跳啊!
望着府内琼花玉树,朱楼高阁,我无心欣赏却有心骂人。
卫戍庭这个蠢出生天的王八子把墙修得这么高做什么?
知道自己作恶过多,怕人报复不成?
“殿下,要认输吗?”贺兰贞摇了摇手,笑得幸灾乐祸。
“你故意的不是?”我瞪了她一眼,送我上来不带我下去,她这就是成心的。
“是啊!毕竟,赢了的话殿下的鹦儿便归臣女了,那般学舌讨巧的鸟,臣女很是喜欢呢。”
“你等着!”我咬牙切齿地瞪了她一眼。
“珮弦?”音色清冷,却带着些如昙花一现般的欣喜。
还未待我辨出这如轻烟般细微的声音里是否还有他种情绪,慵懒里带着些许讥讽的质问便如春雷般炸在我耳边:“长公主殿下强抢民男竟然抢到了本王府上,这可真是叫本王受宠若惊呢。”
我慌忙转头,却见卫戍庭一袭素衣,风姿如云端月华,正噙笑瞧着鹌鹑般的我。
“不……不敢!本宫...本宫就是来赏月的!”
“哦。”卫戍庭意味深长地点点头,“那是本王误会殿下了,既然如此殿下便赏吧。本王有公务在身,便不奉陪了。”
说完,卫戍庭便欲转身离去。
我是真不想在这里赏花赏月赏冷风,连忙喊道:“卫戍庭……”
他的脚步未曾停下。
“摄政王!”
卫戍庭身子一顿,满意地回头看着妥协的我。
“本宫赏够了,可否……”我抿了抿红唇,“抱本宫下来。”
“本王没手。”
我深吸一口气,想着过了今日便可扬眉吐气,便低眉顺目:“求你。”
“殿下求人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啊。”
还未待我反应过来,卫戍庭便携着淡淡的梨香靠至身前,他长臂一捞,以抗麻袋的姿势将我带了下来。
“辛苦摄政王了。”我眸光微偏,在瞧见他腰间的绣着梨花丝线松动的容臭时,不由问道,
“你还留着?”
卫戍庭眸子漆黑如墨,语气也早也没了彼时的淡然:“是啊!本王自是要留着,好叫本王日日记得长公主殿下的恩德。”
温言,我眸中苦涩浮现,却咬牙不让情绪侵染声音分毫。
我仍是没心没肺道:“无妨无妨,公主府还有不少,若是摄政王想要……”
“一次还不够吗?”
声音冷得能溅出冰碴子,卫戍庭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无奈,我只能舍弃尊严跟上。
谁叫,我不想输呢!
“殿下来找本王到底有何要事?”
我握着茶盏的手一紧强颜欢笑道:“无事,就是多日不见摄政王,甚是想念呢。”
“这样吗?那见过了,殿下可以走了。”
“别!”我连忙抬手,讪笑道,“来都来了,可否留本宫在这小住一宿?”
他潋滟的凤眸倒映出我张皇失措的模样,而我却无法在他含着涟漪的眸子里知晓他的想法。
良久。
他轻声道:“好啊。”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抬睫望向他时,我不由得眸色微动,便是在轻柔的月色下也无法抹杀他眼中的风云涌动,就像在看一只势在必得的猎物。
我缩了缩脖子,这丫不会今就要把我外面裹上鸡蛋液,再撒上面包糠,放至油锅炸至金黄,去馋哭隔壁小孩吧!
但我不能走!
毕竟,死是一时的,被贺兰贞嘲笑是一世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潜伏到后半宿。
当我蹑手蹑脚偷溜进卫戍庭的殿内时,我以为我离成功不过还有一小步。
可事实告诉,我离成功只有那么亿点点远。
我都快把挂衣衫的屏风看出个洞来了,也没找到卫戍庭的腰带在哪。
“殿下还说不是来强抢民男的?”暗哑里沾染着星点情欲的声音叫我寒毛倒竖。
“卫……卫戍庭!”还未反应过来,我那点小腰便被他修长净白的手圈住,整个人同他直直陷在了床榻间。
“我……我不是来……我没有!你听我解释啊!”
“本王知道。”卫戍庭笑意盎然,却无端含了一股子媚意。
“殿下,不就是来要它,想要的话自己取啊。”卫戍庭牵着我的手,慢慢探至腰间。
此情此景,我不由得冲他竖了竖大拇指:“小伙挺上道啊!”散了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要……”我塞满酒肉的小脑袋瓜子终于反应过来了,想逃,却插翅难逃。
“殿下,本王生得不比你心爱的那些小郎君好吗?来都来了,不抢一下本王,殿下不是亏了吗?”
说完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带着燎原般的炙热。
“卫戍庭!你忘了我们说好的吗!”
卫戍庭墨发披散,素衣半敞,染红的眼尾为他清冷的面上糅粹了几分妖冶。
这次,我真真切切地看清了他眼里的情欲,那样的浓烈,好似滔天的焰火。
他音色暗哑:“珮弦,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说罢,他便挑开我的衣带,修长净白的手指宣誓主权般地按住我鲜红的守宫砂:“珮弦,你是我的,一直都是。”
“你若是还有点怜悯之心,便别再想着找那些男子了!”
“只能是,白白受苦!枉送性命!”
一夜无眠,我真是没想到我连自己的裤腰带也赔上了。
这赌,我是赔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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